曾学柔一一记了下来,再走到才黄药师面前,把她们的挑选结果报了出来。
“好”,经过了刚才的人参事件,至少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两女孩一个很擅长计算和经营,另一个负责选药看药,分工很是明确,这两个孩子绝对不简单。黄药师收起了小看的心思,不过他也另外长了个心眼,在确定出货前,让学徒找到了最早的进货单,把十年来的进货记录全都找了出来。
对着进货单一看,黄药师不禁目瞪口呆,进货单上详细地写明了进货葛根的产地还有相应的年份。提供给他们药店的药材,都是可靠的药农亲自种植的,数据也大多真实,世上竟然真有人能仅凭一双肉眼,就辨认清楚了最普通的药草的年份。
黄药师捧着那本进货本子,再想想那些人参,额头的冷汗又出来了。
老板娘,他必须得联系上老板娘,那个小客人,不就是老板娘一直想要物色的那类人嘛?
只有十几岁的年龄,可是那辨识能力和面对骗局时不依不饶的态度,和老板娘是何等的相似。他必须问清那位客人的名字。
黄药师今天虽然经历了大变故,可他姜越老弥辣,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带着小鲜和曾学柔出了仓库后,黄药师一改先前的沮丧,又变回了先前的和善样子,更给了个很是合理的价格。
曾学柔和小鲜都不了解葛根的具体行情,也就没当回事,走出了仓库后,黄药师又刻意说道:“药材今天就可以送过去,我看了下,你们刚才挑了五百多斤,总共五十多袋的药,带走怕是不方便,我们店里有专门的运送车辆,可以帮忙送到你们的家里。”中药一般生轻,可切开的份量大,五百斤装送出去,也是一件大货。
黄药师想只要能知道两人的住址,他看着小鲜和曾学柔的和睦样,以为她们是姐妹或者是亲戚,只要知道了两人的住址,还怕打听不到她们的身家背景来。到时候老板娘一回北京,就能把人查清楚了。
“哦,运送要不要额外加钱,”曾学柔很是市侩地问道,黄药师被问的一阵好笑,“不用不用,全都是免费的。”
“那就好,这样吧,我们还要一百斤的薄荷叶,不过要到对面那家买,你们家的薄荷叶比他们贵五毛钱,”曾学柔的话,再度让黄药师汗颜,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精。
黄药师再叫了从仓库里领出了百余斤上好的薄荷叶,气味醇厚,小鲜和学柔检验过后,也是没啥好挑剔的。
到了最后,还是“善良”的黄药师妥协了,每斤便宜了五毛钱,把薄荷叶以成本价卖给了她们。
送走了那两个精明过头的小客人后,黄药师急忙跑到了柜台边,照着先前的号码,再拨了一遍。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黄药师只得挂了电话,自言自语着:“希望这一次老板娘找药一切都顺利。”
巍峨的高山之巅,任何物品在了群山之间都显得渺小如尘。
一个看似随时都会被风雪淹没的人影,正在往前走,她每走一步,脚下都要异常小心。
“还真是倒霉,十几年前做好的坐标全都大雪湮没了,难怪别人都说这一带是死亡之岭。真是见鬼了,我做的这事又不能找当地的地陪向导,”女人穿了件厚实的过膝登山衣,衣领高高的竖了起来,像是口罩一样。
脸被掩在了登山服下,仅露出了双明亮的眸子,说话之时,风雪不断涌入。
露在外头的那双眼眸且清且亮,女人行走之间,动作也很是矫健,能判断女人年龄并不老。
她走几步停几步,不知走了多久,风雪把昼和夜混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究竟此时是白天还是夜晚。
“没法子了,只好用土法子了。”女人扯下了风雪衣的衣领,露出了个圆润的下巴,这才让人看清了全貌。
女人的年纪果然不大,最多三十出头,长得很是精致,鼻头生肉,两腮浑圆,但看在眼里就生出了种舒服感。
一股浅绿色的灵气从她的手指尖泄了出来,在了风雪中毫无畏惧这,沿着白皑皑的雪,一字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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