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罗希冷笑了一下,仿佛是对自己的自嘲。
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望着流年,道:“所以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看见她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像替我完成了一直心系的愿望一样,你能答应我的对不对?”
Part3
流年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虽然同情罗希,但在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想得更多的是初末,所以当罗希再一次问他的时候,他终于点头答应。
而罗希,也露出了一抹放心的微笑。
我们都忘记了世界上有种友谊,它跟爱情一样,伟大到看见对方幸福愉快,自己也愉快幸福。
几乎是在流年出去的后一秒,初末就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等到流年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之后,那种深入黑暗的痛终于袭击了她。
最近总是这样,头莫名其妙地疼得厉害。早些时候只是隐隐的疼,她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后来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她才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上次趁流年不在的时候,她有偷偷让翅膀帮她在网上查过,什么病她不懂,只知道是后脑勺那个球球惹的祸。
她不敢在流年面前有任何表现,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总是忍着。
好在每次头疼的时候都是晚上,可今天不知为什么,居然一大清早就隐隐的痛,而现在脑袋就跟要爆炸了一般。
她缓缓地蹲在了沙发旁边,抱膝缩成一团,一张脸因为疼痛扭曲的泛白。
明明房间开着暖气,她额头上却冒出了冷汗。
可就在这样难以忍受疼痛的情况下,初末还是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生怕流年忽然回来看见她这副样子。
她不断地在心里祷告,希望流年不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不然就算假装的再好都会露馅。
可当一双手,轻轻地将她小身子抱进怀里的时候,她几乎吓得连痛都忘记了。
在余教授跟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心细的流年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如果每次他在家里都看不见她犯病的话,那么不是她隐瞒的好就是他离开之后她才会表现出来。
所以他回来的时候,可以放低了声音,然后将她疼痛的过程一览眼底。
流年虽然是学医的,但却不能感同身受初末身上的痛,对于这样的痛他更没有办法,只能轻轻地拥着她。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将她身体上所有的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不那么矫情地说自己有多爱她,只是她承受的苦太多了,他不希望在她如此脆弱的时候还要被这样折磨。
初末垂着眼敛没说话,只是紧紧地咬着双唇,长长的睫毛上有泪水沾染。
就算再疼她都没有哭,可在流年怀里的时候,她的眼睛却湿润了。
她怎么会忘记了,那么聪明的流年哥哥,怎么会轻易被她骗过去?
她只是恨自己不争取,为什么会把眼睛弄瞎掉,如果不瞎掉的话,她就能看见流年哥哥现在的表情,就能看着他的眼睛告诉她,她不痛,真的!只要流年哥哥一直陪在她身边,多大的痛都会被掩盖,多疼的痛她都能忍受过去。
直到一滴泪落在她的额头,初末身子一颤,猛地抬头,“流年哥哥……你哭了?”她着急的想要摸索他的脸:“你别哭,流年哥哥,我不痛了,真的不痛了,你别哭好不好?”
流年握着她的手,闷声道:“我没事,别管我。”
然后想要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她却不依,她晃着自己的脑袋,道:“我真的不痛了,它只是偶尔痛一下,很快就不痛了,你看,我晃脑袋都没事,流年哥哥……”
“嗯。”流年沉沉地应了一声。
初末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将他湿润的眼泪抹去,“流年哥哥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神,每次头疼的时候想到你,我就有忍下去的理由。你别怪我没有告诉你好不好……我只是不想你担心……你一定不知道,现在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有多幸福,我不想失去……我宁愿用这样的痛去换……真的,我是心甘情愿的。”
流年看着眼前那张苍白的小脸,一种从未有过的清冷在他心尖泛起,他望着她看不见的眸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和你的眼睛。”
Part4
初末睡了一个晚上,状态比之前好多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什么都看不清,但却能明确的感受出房间里不一样的气息,她试着叫了一声:“是小希吗?”
“你醒啦。”罗希的声音比她的笑声还要灿烂,还是那样每天都没心没肺的样子:“瞧你睡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就这么睡了过去不会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