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舒夏的疑惑,我回之以微笑,道:“是不是现在终于发现我是个特别有耐心的男人了?你在等我问,我也在等你主动说呢,你迟迟不肯告诉我,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想好吧,没关系,我不介意多等等,反正只要陪着你就好了。”
舒夏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许久,她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一刻,她终于表现出了自己的疲惫,我轻轻拥住她,摩挲着她的长发,想要宽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现在的一切,你还会爱我么?”舒夏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旋即道:“傻丫头,我爱上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拥有的东西,说实话不准生气啊,反而是你现在所拥有的让我觉得很有压力。”
舒夏似嗔似怒地瞥了我一眼,道:“我知道,所以你面对我时才会总是有那么多的顾虑,如果那天我不主动,你是不是打算永远就这么和我耗下去?”
“怎么可能?我都已经准备跟你表白了。”我有些汗颜,苍白无力地解释道,可心里却明白,舒夏说的对。
“马后炮。”舒夏轻轻咬着嘴唇,说道。
“你想好了么?”我问她。
舒夏叹了口气,神情瞬间变得落寞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柔弱了几分,在我的印象里,几乎没有看到过她这个样子,或许是工作原因,或许是家庭环境,她从来都很强势,喜欢用冷漠拒绝一切,可此时此刻,我从她身上感觉到的只有无助和无奈:“你是我男朋友,就算没想好,我也应该告诉你啊。”
“这才对嘛。”我宽慰似得握住她的手,可自己也知道,就算得知真相,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能让舒夏为难成这个样子,绝对不是普通的麻烦。
接下来,舒夏开始向我讲述昨晚的经过,在被袁弘叫出去之后,舒夏紧急通知了公司股东,连夜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又紧赶慢赶地去了经侦局。据她说,经侦局是准备直接传唤她的,还是袁弘得知情况后找关系疏通给舒夏预留了几个小时时间了解情况,否则直接被传唤过去,舒夏就会变得十分被动了。
被传唤的原因居然是逃税,听到这个罪名,我表情夸张起来,皱眉道:“逃税的是舒建生,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你现在接手了,可事情发生在你接手之前,总不能让你来负责吧?罪名还能父走女替?这特么是封建社会么?!”
“这就要怪我了,是我的一时大意才招致现在的问题。”舒夏无奈道,见我不明所以,她缓声解释,等她说完,我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肺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都说坑爹坑爹,可是坑闺女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尤其是一坑就他妈往监狱里坑的!
本来对舒建生产生的一点好印象,此刻荡然无存,我真恨不得跑去当面质问他,到底有多狼心狗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舒建生居然利用舒夏跟他谈判夺回酒店的机会,让舒夏担任了集团几个项目的负责人,而这次的逃税案,就是那几个项目出的问题。
当时舒夏只是名义上作为负责人,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过问过任何事情,但问题就出在她不了解情况却在很多重要文件上签了字,所以作为负责人,她是一定有责任的。
见我表情狰狞,舒夏握紧了我的手:“这件事跟舒建生没有关系,以他当时的身份,是不会做逃税那种事情的,做这件事的另有其人。”
“查得出来么?”我连忙问道。
舒夏摇摇头:“时间上来不及了,而且就算能查出来,我作为项目负责人依然负有主要责任。”
“舒建生就没有一点儿察觉?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愤愤道。
舒夏苦笑起来:“对你来说或许不是小数目,可对他来说是。”
“你这也太冤枉了,法律再死也不能冤枉好人吧!犯事的逍遥法外,被冤枉的背黑锅,这就是所谓的依法治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