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齐御风心道他家刚刚遭致灭门惨祸,全家尽被屠戮,也不知如何安慰,当下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道他所记的的林平之后来虽然自宫练剑,算不得什么好人,可他孤傲倔强,行止有礼,外柔内刚,刚刚行走江湖之时,便是连人家几颗水果都不肯偷,人品也算不错。
谁知那林平之刚被他在心中夸了两句,便径直“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倒,口中叫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说罢接连磕头。
齐御风哪里见过这个,不由得皱眉道:“赶紧起来说罢上前相搀,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林平之面容憔悴,虽然站了起来,却依旧拱手鞠躬道:“少侠急人之难,扶危解困,平之无以为报,只是晚辈父母现下生死不明,还要恳求少侠出手仗义相救
齐御风叹口气道:“我几位江湖上的前辈,已经去打探你家消息啦,在下也是初出茅庐,无意间知道了你的下落,想要寻找你父母下落,也没什么头绪。你还有什么亲人没有?不如早些时ri,找个地方落脚,再慢慢打探你家人消息罢
他心道,林平之的父母,此时可能多半已经死在了余沧海手中罢,所谓下落,大抵也是渺茫。只不过余沧海原应该在三年之前便对福威镖局大开杀戒,怎么迟了这些年才开始动手呢?
当下他心中一动,不觉又问道:“你家遭致灭门惨祸,可知何人所为?”
林平之一听到这话,胸口热血上涌,愤恨道:“但教有一口气在,有一ri定须手刃了余沧海这个jiān贼
齐御风眉头一皱,又道:“那你是亲眼看见余沧海作恶了?”
林平之点头道:“自然亲眼看见
齐御风当即点头道:“此事江湖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只可惜苦无实据,你当保全有用之身,他ri定然有正义人士为你主持公道
林平之听闻,顿时仿佛眼前看见一道光亮,连忙再次致谢,说道:“我外公王家远在洛阳,不知少侠能否发慈悲护送一程?”
齐御风心道,自己yu去信阳也在河南,那洛阳也在河南。护送一程权当历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下点头道:“好罢
那林平之又惊又喜,急忙跪下来又要磕头,齐御风摆摆手将他再次搀起,看林平之也未受大伤,能走能跪,便也不扶他。信步自己走出门外,林平之也赶忙紧随其后。
两人出门之时,看那和尚依旧在哪里喋喋不休,口水四溅,不断说令狐冲的坏话,爹天娘地、甚么难听的话也骂了出来。
对面曲非烟抱着小狐狸躲得老远。唯恐口水溅到身上,可脸上却兴致盎然,不住附和着那和尚点头。
齐御风不禁笑道:“大师,我等想去河南,你多半要去陕西罢,咱们顺路,不如一起走上一程如何?”
那和尚闻言,抬头愣了一愣。不住摇头道:“老子闲的疼么。与你做个保姆?你们三个小娃娃,照顾起来不知有多头疼。你剑法那么高明,自己走又怕甚么?”
说罢,身形一飞冲天,纵跃了三丈多高,继而在空中一折,朝林中激shè而去。
齐御风见这和尚说走就走,连姓名都没留,不禁一阵愕然,心道好歹咱们相交一场,至少告个别吧。
他和林平之走出门外,那曲非烟一见便笑道:“好啦,你也找到人了,我这恩情也算报过了,我该走啦
齐御风不禁一愣,说道:“你去哪?去南方出海么?”
曲非烟摇头道:“反正就一个人,去哪里不是去呢?”
齐御风心念这小姑娘父母双亡,自幼便与爷爷曲洋相依为命,琴剑飘零;而如今曲洋又即将远洋出海,不履中土。
那么她自此以后便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心中不由的得一阵怜惜。
当下道:“要么?一起走吧?”
曲非烟沉吟半晌,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一个人闷得无聊,正想找伴儿
于是这一行三人,沿着七高八低的山路,一路走出这山林,再小镇上马了三匹马,一路向北而去。
一路上,齐御风见这林平之愁眉不展,脸sè抑郁,只是低着头不吭声的走路,便想有意激励与他。
几人行到一条大江之畔,但见天空海阔,碧蓝如洗,不觉都是jing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