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戴璟彬说的,夏河寨前千户所城的几个将官,都有故意放纵士兵逃亡的情况,他们就是为了冒领与侵吞军饷。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不但如此,迟许、黄文贤他们还侵夺了大批的屯田,却不纳一粒的子粒屯粮,而是将负担全部转移到普通的屯军身上,进一步增加了普通军户百姓的负担。
从千户所城百户田辉叙到百户迟许等人,他们每个人都侵占了多达两千多亩的良田,非但如此,他们还私自役使士兵军户为他们屯田耕作,平日建造宅房,运输私货等事务,也都役使了大批的士卒。
此外,千户所城军中收受贿略的风气更是普遍,军官们还有一项经常性的贿赂收入,那就是“买闲”,这边每个士兵只要按月给将官几百钱,就可以不操不点,然后名正言顺地去干其它营生。
就连马匹也可以买闲,那些士兵只要月纳数百钱,便可以将战马拉去搞其它营生。
今日校场缺额的士兵,除了一部分是逃亡士兵外,大部分便是这种买闲的人,很多人己是几月不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由于士兵缺额的数目太多,虽然迟许等人临时拉了大批的屯丁前来凑数,还是远远补不足这个缺额。
刘衍听完不禁感叹了一番,这种士兵买闲的事情满清末年就普遍存在,可是没想到在明末的时候,这种事情竟然已经出现了。
此时从戴璟彬口中,刘衍感觉到了他的满腹怨言,戴璟彬身为千户所城的副千户管屯官,由于将官们大批侵占屯田丁口,以至于让他每年的纳粮数额都达不到上官的要求,所以才没有升赏的机会,戴璟彬对城内一干同僚己是怨气十足。
也正是因为如此,戴璟彬之前才会跟徐老太爷他们搞在一起,就是为了搞些钱粮,以便应付上官而已。
不过往日戴璟彬在千户所城内势单力薄,眼下有了刘衍这样的老相识,哪怕是不打不相识的老相识,戴璟彬便趁机前来投靠。
今晚戴璟彬专门上门拜访,己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对刘衍说出这样的话,己经是铁了心站在刘衍这边。他的话如果泄漏半点出去,除非刘衍照应他,否则他在千户所城内再无立足之地。
刘衍看着戴璟彬,笑着说道:“老戴啊,千户所城这地方你熟,以后我还要依靠你了。”
戴璟彬大喜,刘衍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己经是将他视为心腹,于是戴璟彬当即跪下叩头:“属下愿为大人效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衍扶起了他,在戴璟彬欢喜地的坐定后,刘衍沉吟半晌,说道:“千户所城败坏如此,己是回天乏术,只有推倒重建!不过首先的,我要全盘了解城内外的情况。老戴,这些时日,你便带我到城外走走,等详细计议后,再作定夺。”
“属下遵命!”
二人又说了一阵之后,戴璟彬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刘衍则是陷入了沉思,夏河寨前千户所存在的问题超出了自己的预料,现在看起来,刘衍已经完全放弃了之前“改造”夏河寨前千户所的想法,而是打定主意要推倒重来了。
就在刘衍准备仔细思索对策的时候,陈勋在外面禀报道:“大人,古镇巡检司宋巡检求见。”
“嗯?”
刘衍说道:“让他进来。”
“是。”
经过一开始的冲突,刘衍与宋功明也算是不打不成交的,后来二人的交际也只是限于生意上的往来而已,其他的方面,二人并没有太多的来往。
在这个时候,刘衍从一个火路墩的总旗官,一跃而成为夏河寨前千户所的千户防守官,成为巡检宋功明的上官,这样的局面让宋功明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宋功明在准备了一份重礼之后,直接赶到夏河寨前千户所城,准备拜见刘衍。
片刻之后,宋功明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朝着刘衍远远的行礼。
“属下古镇巡检司巡检,宋功明,拜见防守大人!”
刘衍笑着一挥手,说道:“宋巡检,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必这么多礼,坐吧。”
宋功明又是抱拳,然后找了个座位,只坐了半个屁股,嘘嘘的坐下了。
随后刘衍与宋功明寒暄了几句,便问道:“今日宋巡检前来,是有事吗?”
宋功明说道:“呵呵,是这样的,属下听闻大人入主夏河寨前千户所,心中甚是欢喜,这不,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大人笑纳。”
刘衍笑着说道:“宋巡检这就客气了,咱们都是熟人了,还弄这些做什么?”
随后刘衍便接过礼单,略略看了一眼,这份礼单大概值个百八十两银子,便笑着手下了。
“咱们也都是老熟人了,宋巡检有事尽管直说。”
既然刘衍不喜欢绕弯子,宋功明便笑着直说了:“大人,属下主管古镇巡检司,始终没有太大的建树,心中甚是不安,所以今日过来,向大人讨教一二,回去之后也好上进一些,为大人多多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