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南风,我们回家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张元青的脾气太不好了些,动不动骂人。”
主动地忽略张元青差点放弃会议这件事,事态轻重缓急他比任何人都淋得清,李凯的话听听就对了,我却不敢当真,亦不能天真的以为我在张元青心中有些“举足轻重”的地位。
李凯一听更加不快,差点揪住我的衣领打我,“我跟了元青五年,从未见他发那么大的火。除了你,还真没有什么事是元青摆不平的!”
这下轮到我不淡定了,我不晓得如何接他这句话,我跟张元青,永远不可能!
跟李凯出了门,往停车场走时,经过煌佳后门,那道门专门用于工作人员出入,明天开始我就要从这道门里出入了。
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一男一女并肩朝我走来,女生穿着细长的高跟鞋,走起路来身姿妙曼体态柔软,小鸟依人地靠在男生身侧,而男生挺拔清瘦,穿着洁白的衬衣和黑色的裤子,看上去干净地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阴郁少年。
我嘴唇不断颤抖,嗓子像是被人堵住一样,说不出一个字,眼泪先滑了下来,凉凉的,苦苦的。
“呵呵!”身旁的李凯冷笑一声,立即引起对面低头耳语的两人的注意。
看到我后,顾南风脸上表情可谓“丰富多彩”,似震惊似惶恐又似解脱。
我扔下手里的包装袋,不顾及形象地抬起袖子粗鲁地擦干脸上的泪,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站在原地伸出手,对顾南风道:“咱们回家。”
说到“家”字时,我的眼泪再次决堤,好比冲破堤坝的洪水,泪眼朦胧地看着顾南风,执着地伸长了手,等他。
顾南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嗓音低沉语气无奈,劝道:“平安,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做。”
潘媛婕见顾南风表情痛苦,低声劝道:“你先跟平安回去好好解释一番,我这事……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顾南风突然提高音量,犹如爆破的炸药,他所有的担忧和牵挂全在那句急躁的话里。
我捂住脸仰起头,想把不断外涌的泪水咽进肚里,哽咽道:“南风,我们回家。”
“平安,听话,你先回去,过了今晚我就回去。”顾南风依旧站在潘媛婕身边,没有过来的意思,更不想跟我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裹走眼泪和鼻涕,扮出一副乖巧姿态,抽噎道:“好,我等你。”
听到我松口,顾南风扯着潘媛婕的袖子,疾步从我身边离开,潘媛婕清脆的高跟鞋声在安静的小道上十分突兀、刺耳。那纤细的鞋跟像是扎在我心上一般,鲜血直流。
直到那高跟鞋声彻底消失,我才蹲在地上放纵自我,嚎啕大哭。
秋天的深夜里,清冷如水的空气中,我的哭声仿佛凄惨的女鬼,哀怨、伤痛。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哭了多久,单薄的脊背上落了一件宽大的外套,带着熟悉的香味。
我知道张元青来了。
“你去忙吧,我送她回去。”张元青对一旁沉默无语的李凯吩咐。
接着传来李凯离去的脚步声,我用手抹干脸上的泪水和鼻涕,踉踉跄跄站了起来,甩了甩蹲的发麻的腿,低声道:“我自己回去,不用麻烦你送我。”
张元青二话不说,拽着我往车里走,自动把地上的包装袋塞进车里。
一路上,车里只听到我因鼻子堵塞发出的沉重的呼吸声,张元青细长大手握着方向盘,表情严肃目露凶光,我刻意放缓呼吸,生怕惹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