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城向来以繁华热闹着称,其中最为喧闹的当属醉仙楼。然而,每当夜幕降临、宵禁开始之后,最人声鼎沸的场所便要数金凤楼了。
这座青楼乃是最早进驻天津城的风月之地,其生意之兴隆可谓令人瞩目。
之所以如此红火,一来得益于天津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它紧邻着繁忙的航道。
这情形颇似后世的某莞,因背靠某港而使得相关产业蓬勃发展。毕竟,南来北往的商人们在此云集,他们大多孤身闯荡,鲜少有人会拖家带口。
这些常年在外奔波的汉子们一旦口袋里有了些许钱财,心中难免会生出些别样的念头。
就在此时,楼阁内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那房俊可真是够狂妄自大的!竟然敢举办女子诗会,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唐的第一才子啦?”一人愤愤不平地叫嚷道。
另一人接口道:“嗯……话虽这么说,倒也不能完全说错呀。想当年他在长安城的时候,确实创作出了好几首流传千古的佳作呢。”
谁知旁边又冒出一个声音:“其实也未必就是他亲自所作吧,我听说那些诗好像是道士吟唱出来的呢。”
此言一出,周围原本七嘴八舌讨论的众人瞬间都愣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心里暗自思忖:这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奇葩人物啊!
道士吟唱的,这是什么道士这么厉害,出口就是传世佳作,这样的话你竟然信以为真,我们是不是高估你的存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道士在吟唱呢,但不得不承认,房俊这人的确是很有本事啊!就单单论赚钱这方面来说,咱们就算拍马难及,恐怕也是望尘莫及呀!”有人感叹着说道。
“哼!不就是满身铜臭味嘛,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模样!”另一人则满脸鄙夷地回应道。而陪坐在这群人身旁的那些女子们,更是一个接一个地面露不屑之色。
其实吧,说出这话的那个人,就连能来到这里消费,靠的都是别人请客买单呢。可他居然还瞧不起房驸马,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纯粹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心理在作祟罢了。
然而,毕竟身为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又怎会轻易去得罪自己的客人呢?所以即便心中明白,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随着话题的深入,这些人说得越来越起劲了。但在人群之中,却有那么几个人始终保持沉默不语。
他们分别是来自萧家的萧景睿,以及柴家的柴琼。此二人皆是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声名远扬,甚至比那位同样以才学闻名的真汇贤还要更胜一筹呢!
就在这时,只见萧景睿突然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诸位,明日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要知道,他可是出身于萧家,在前朝隋朝的时候,他家祖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族呢!
像他这样身份尊贵的人物,此时此刻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眼前这帮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乱语的家伙呢?无非也就是些自以为是、毫无见识的熟人罢了。
不就是嫉妒房俊那惊人的财力嘛!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像这样浑身散发着铜臭味儿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呢?瞧瞧那个萧景睿吧,他不就是典型中的典型吗?
只见柴琼面色阴沉地缓缓站起身来,连半句话都懒得说出口,便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了。他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自己对这场闹剧的不屑一顾。
而原本围聚在此处、情绪激昂得犹如即将出征的将士一般的众多才子们,此刻全都傻愣愣地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哼……”不知从人群中哪个角落传来一声轻轻的冷哼,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现场那令人窒息的沉寂和尴尬氛围。
原本大家都是兴冲冲地赶来这里,想要拉拢那些志同道合之士,共同去声讨房俊的种种不是。
可事到如今,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给了他们当头一棒——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跟他们站在一起啊!
尤其是那些自视甚高的名门贵族子弟们,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这些出身低微的所谓“泥腿子”。
毕竟在他们眼中,只有拥有高贵血统和雄厚背景的人才配得上谈论家国大事,至于这些来自民间的穷酸书生,不过是一群只会空谈理想的跳梁小丑罢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为首的那位名叫林成的男子紧锁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道。
此人在江南一带倒也算小有名气,只可惜他家境贫寒,乃是一介商人之后。
正因如此,尽管他自身确实有着相当不俗的才华,却始终因为身份问题而无法踏入仕途,一展抱负。
“就算没有他们,我们还有真汇贤,走……去找真汇贤。”
金凤楼的一处包房,真汇贤正和人谈论诗文,时而唇枪舌战,时而刀光剑影。
作为一方才子,他不喜欢纸上谈兵,毕竟喜欢床上谈心。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