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她说,“你是林总吩咐我要长期与你联系的人。你的人品怎么样、性格是什么等等,都是我必须要了解的事情。”
我很诧异,“上官,难道我对你们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是。非常重要。”她说。
“为什么?”我很不明白。
“因为你可以帮助我们公司度过未来的那道难关。”她说。
“上市的事情?”我问道。
“嗯。”她回答。
我苦笑,“上官,你们高看我了。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重要。”
“一台机器,如果里面的某个重要零件不起作用的话,整台机器就不会正常运转起来。冯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问道。
我顿时觉得她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一台机器就好像我们人体一样,人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很重要的,一旦某个器官或者某项功能出现了异常后就会生病或者死亡。
死亡?猛然地,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起来。该死的!怎么把这件事情搞忘了呢?
欧阳童,现在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酒这东西真的很误事。
本来我是想在晚上早点的时候给欧阳童打一个电话,安慰、安慰他,或者看他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他办的,因为我们毕竟是同学,而且曾经还是非常要好的同学。下午的时候他在刚刚得到那个消息的时候肯定会很震惊,所以我那时候继续和他说某些事情肯定不合适。但是我相信,只要过了一些时间后他就会慢慢地接受这个现实。而且,我在内心里面依然对他还有一种侥幸,我希望他的身体里面没有那个病毒。
目前,全世界对病毒感染都没有有效的药物进行治疗。比如肝炎病毒、感冒病毒等等。很多人不知道一个事实:造成人类死亡的疾病中流行性感冒排在第四。上世纪六十年代,北美因为流感死亡的人数高达数千万。
曾经在全球爆发过的非典也是一种病毒感染,因为非典病毒具有六个变种,所以治疗起来很困难。变种其实就是病毒的变异。但非典毕竟只有六个变种,研制六种不同的药物就可以控制起蔓延了。而艾滋病毒的可怕在于:它进入到任何一个动物的体内都会发生变异。正因为如此,它才成为了绝症。
现在,我很惭愧,因为在欧阳童最失望的时候我竟然在喝酒,而且还去搞了那样的游戏。甚至更过分的是我后来还与上官来到了这里。
我真的把这件事情给搞忘了,真的把他给搞忘了。
然而,我不能在上官的车上打这个电话。
所以,在我猛然地想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我即刻地就要求下车了。
“你生气了?”上官却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摇头,“不,我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送你吧。”她说。
我再次摇头,“不用,我自己打车。”忽然想到她可能会更误会我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急忙地又道:“我同学出了点事情,今天喝酒搞忘了。现在我得马上去他那里。”
“我送你不影响吧?我送你到了那里后就离开。现在我给你当秘书。”她说,声音很温柔。
“我那同学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也不一定要见我呢。”我说。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啊。”她提醒我道。
我觉得不得不说了,“我怀疑他有艾滋。今天下午我告诉了他这个情况,我担心他接受不了。”
她猛然地惊呼了一声,“你那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我说,心里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心里很不悦,“上官,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乱?凡是认识的女人都可能和我有过关系?”
“……冯大哥,对不起。我听到你说到了那个病,感觉太吓人了。”她怔了一下后才说道。
“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不是好人。呵呵!我理解。”我说,随即打开车门下了车。这一刻,我心里很难受,也很不是滋味。夜色下的滨江路很寂静,我的内心与这种寂静一样萧索。我想进入到前方的那片寂静里面去。
已经进入到冬季,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孤单只影。我缓缓地走,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喜欢上了这种孤寂的感觉。再走了一段,忽然听到江上传来了轮船的汽笛声,我看见了,那是一艘小小的货船,江心中的它与我一样孤寂。它在鸣响,仿佛是在提醒我该打那个电话了。
可是,欧阳童的电话却处于关机的状态。再次拨打,依然是如此。我顿时知道了:他,依然处于那种恐怖的失望当中。
我在心里叹息。
回去吧,回去吧。我对自己说。于是转身,顿时怔住了——
就在那里,在一盏路灯下面,上官琴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