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梁以儒,似乎心不在此,甚至于,志不在此。
对她漠然视之,不予理睬。
“代州府有什么风土人情?”东方青忽然问。
梁以儒顿了顿,没有去看她,淡淡道,“代州府地处偏僻,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可说的。”
“看你满腹诗书,想必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东方青笑道。
他想起了夏雨,不由的低头一笑,“穷乡僻壤出刁民,没什么好的。”话虽这样说,口吻里却带着少许笑意。
东方青一怔,她很少见他笑。
平素的梁以儒,一本正经,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丝不苟。他很少笑,很少去看任何人,很少去关注外头的一举一动。
他来这里,似乎只是来了而已,好像根本没有要长期留下来的意思。
所以东方青很奇怪,既然不是有心任职,为何还要留下来。她私下里查过梁以儒的背景,他爹乃是代州府的知府,想必也不屑这京中闲职。
那么梁以儒留下来,到底意欲何为?
若说他有什么目的,可留在这文华殿能干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懂,真的不懂,眼前这个沉稳淡然的男子,由始至终的淡泊之性。
“你可曾娶亲?”东方青问。
梁以儒一怔,没有回答,转身去一旁书写记录。有些事,不该回答,就不必回答。某人未嫁,他如何娶?又该娶何人?
东方青起身,缓步朝他走去,“你——”
还不待她开口,外头有脚步声快速由远及近,“以儒。”
梁以儒快步朝着门口走去,沈浩一身官服,含笑跨入文华殿大门,“好兄弟,如今可好?”
“很好。”梁以儒难得笑了笑,“沈兄如今节节高升,恭喜恭喜。”
“我已经从兵部调离,如今在刑部任职。”沈浩拍了拍梁以儒的手,“我有今日,乃蒙你的大恩大德,没齿不敢相忘。”
梁以儒摇头,“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施以援手罢了,谈不上什么恩德。”
二人边说边进门,沈浩稍稍一怔,乍见东方青在场,当下犹豫,“这位是——”
“东方姑娘。”梁以儒略作介绍,也不多言。
毕竟东方青乃东方越的义女,但凡与东方越有过多的接触,都是有弊无利。何况当初自己装傻充愣蒙骗东方越,若是让东方越知道,只怕其祸不小。
沈浩有礼的点了一下头。
东方青只是睨了他一眼,便道,“我还有事,书就放这了,告辞。”
语罢,离开。
沈浩也不做声,只是笑着朝梁以儒道,“以儒好福气,在文华殿当值,也有如此温恭的女子作陪。”
梁以儒不说话,有些事越抹越黑,还不如淡然处之。
看向沈浩时,梁以儒眸中微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