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源暗暗点头,这每个竹棚间都有花海隔着,倒是让大家都能放松些,更有君臣同乐的原意。
孟清源看了,此次宫宴上的人还是很全,宁安长公主带着孟琳姐妹,自己的老对头永平长公主带着她的女儿李馨郡主也来了。
孟清源和孟老夫人给几位长公主见了礼,那永平长公主此次见了孟清源,只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和别人说起话来。
孟清源乐不得她不离自己,省得找麻烦了。
倒是那永平长公主的女儿李馨郡主笑着对孟清源说道:“孟乡君,前些日子我在长乐郡主府听了一回书,说得是姨娘谋夺主母家产,陷害嫡女的事,很是热闹、有趣,不知孟乡君可听过。”
孟清源知道这肚子里净是弯弯道的小郡主,是嘲讽孟家之前发生的事呢。
孟清源莞尔一笑:“能让郡主开心,看来这故事的确有趣,不过我听说,现在最火爆的戏本子,说得是公主大发醋意,痛打风流驸马的戏码,不知郡主是否听过,这个可是更是热闹的。”
李馨郡主的脸立刻就变了颜色,谁人不知孟清源说得戏本子讲得就是自己母亲永平长公主和父亲的事,这孟清源真是胆子愈来愈大了,本来想奚落她一下,反倒被她取笑了。
这李馨还是有心计的,现在皇后和长乐郡主牟兰芽都没到,自己就不和这孟清源做口舌之争了,轻蔑一笑:“本郡主一向觉得我们女孩家要贞静舒雅,所以很少去市井之地,却是从来没有听过孟乡君说得这些的。”
说完,便不离孟清源了,只和她熟悉的的郡主们说起话来。
孟清源到不介意,本来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午时,牟皇后由长乐郡主牟兰芽陪着和两个北胡的公主进了御花园。
命妇们纷纷给皇后娘娘和北胡公主见礼。
孟清源见这两位带着异域的风情的北胡公主,高挑健美,深目挺鼻,除了皮肤略黑些,倒是极为美貌。
众人分宾主落座,孟清源所在的竹棚,离皇后娘娘的不远也不近。
一会儿各种佳肴上了桌,孟清源便头一低,身子往后隐了隐,专心致志的做起透明吃货。
一时鼓乐声作,一群衣袂翩飞的舞姬飘进了花园中,颜若朝花,腰若嫩柳,无比好风光。当先一人,更是雪肤花貌,苗条可人,一条素带翩若惊鸿,最高潮时,这舞姬连转了三十圈,将一条素带舞成了光球,当真是好看。
一舞结束,牟皇后笑道:“不错,赏!”舞姬们连忙跪下磕头谢恩。
这时就听北胡公主努尔雅大声说道:“这有什好看的,怎么大周女子都是这幅这样的吗?”
孟清源听这努尔雅公主汉语说得很是生硬,但说话居然如此直接,甚至说是无礼了,还真让人有些不知怎么回应才好。
牟皇后的脸上笑容有些尴尬了,缓了缓,才慢慢地问道:“不知公主觉得哪里不好?”
这时另外一位北胡公主努多丽站起身,施礼道:“皇后娘娘,我们草原儿女说话不会藏着、掖着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的,请皇后娘娘不要生气。”
就听努尔雅大声说道:“皇后娘娘,我和姐姐久闻你们天朝女子从小学习骑射,听说你们的开国皇后就是其中的高手,但是我们来了,见多的都是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马也骑得马马虎虎的大周朝女子呢?”
努尔雅轻蔑的用手指着那些舞姬:“你们天朝总是说女人是水,看来是说对了,她们瘦弱的样子,到我们大草原是活不过三天的。”
这是在嘲讽大周女子都是软弱可欺的吗?孟清源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这位眉眼张扬的北胡公主。
又听姐姐努多丽公主笑道:“皇后娘娘,我妹妹从小习得一手好箭法,此次来到天朝,一是朝贡,二为顺便领教领教天朝女子们的箭法,想来开国皇后就是骑射好手,她的女性子民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皇后娘娘能否派出一人,与我妹妹比试比试?”
呵……这两位北胡公主一唱一和的,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若是我们的女孩子没人应战的话,你们岂不是要嘲笑我开国皇后无能了?
孟清源心想,这两位公主看来是有备而来,难道朝堂上大周和北胡的谈判有什么变数?
就见努尔雅公主站起身一挺傲人的胸脯,再用傲气的目光将御花园里的众人一扫,红唇里叽哩咕噜吐出一大串北胡话来。
旁边作为翻译的大周女官,面色很尴尬,然而不管怎样她还是得如实翻译:“这位公主说……在他们北胡,若是有一方挑战而另一方不敢应战的话,就要输掉彩头,否则会被所有人耻笑,若天朝人不敢上来应战,那就请满足北胡的要求,她说她……咳,正好缺个驸马,如果没人应战的话,她就把……五殿下带回北胡做她的驸马……”
孟清源没想到竟是周景琛惹得祸,怪不得他那天晚上说“烦死了。”
……原来是难消这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