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霖对姑姑姑父两人的打情骂俏已经习以为常,和吕亦柔相视一笑。
刘厚勇嘴里还念叨着,“小霖你来得可真是时候,你姑姑啊,做了好大一锅王八汤,补着呢。你可要多喝点,不然等你从同怀回来了,准瘦得叫你姑姑心疼好几天。”
几人同时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常惜面色微变,走过去看了一眼,就迅速挂断。
“怎么了?”吕亦柔是警察世家,对这样的事情最为敏感。
常惜有些支支吾吾,刘厚勇这个时候从厨房探出头来,“孩子他妈,又是我哥他们?”
常惜被常霖盯得死死的,顿时也松了口,“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刘这人吧,图个安逸。偏偏他嫂子去世,他哥公司忙不过来,就找他帮忙,老刘不愿意。这不,这几天,天天打电话来催,都是亲戚也不好撕破脸皮。”
“天天打电话来催,要不就是说什么要请吃饭,这叫什么?简直就是一鸿门宴啊。”刘厚勇叹气,“也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好,就是我哥他做的这个生意吧,说白了就是有些不干净……”
常霖了然,吕亦柔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所幸过后再也没有扰人的电话,四人吃得还算是愉快。
……
六人很快就坐上了前往同怀的飞机了。
在飞机上,常霖和张顺天又把案子的细节都对比了下。
“这次案件的杀人手法和先前的四起没有根本的相同之处。死者叫唐国臻,并不是医护人员,只是一名照相馆的工作人员。平日里人除了比较懒散之外,也没有什么坏毛病,不喝不赌不嫖,算得上是三好男人。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和妻子吵架比较频繁,妻子一气之下回了娘家,结果这一回,唐国臻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电话到娘家道歉求老婆回来,而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老婆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老公的表态,回了家一看,她老公就死了。”张顺天说话不带喘的,说得比说书的还要精彩。
“两人结婚不到三年,应该还是新婚夫妻,怎么就有那么多争执?”小爱不解地问道。
“小别胜新婚,虽然闹一闹没事,但是这作多了,就是有报应的。”何三胖有些犯烟瘾,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茬。
老高不爱听这话了,就哼了一声。“要是他老婆没回娘家,指不定也要遭罪了。”
“他老婆当时就在娘家帮嫂子带孩子,左邻右舍的都可以做人证。”常霖当下就排除了唐国臻老婆程琳的嫌疑,“那么问题肯定是出在唐国臻身上,可是这唐国臻不喝不赌不嫖,怎么会摊上事儿呢?”
“除非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老高老练地说道,“具体的情况也不能单从口供上说了算,不然还要我们去做什么?”
“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大口子,里边的肠子被拉出来挂在死者的脖子上,手指被砍断塞进了死者的嘴里。”饶是从行多年的吕亦柔也觉得有几分恶心,“就这样的死亡现场,我咨询了一下姜昊晨,他说这样反人类意识的杀戮行为,很可能是凶手把死亡当做是一样艺术品,或者觉得自己是在欣赏艺术品。但是这样的凶手,基本上不可能是仇杀,而是根据一些条件区分开所有人,然后伺机下了杀手。”
“他们甚至是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是对的。”何三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心理变态。”
一次比一次要凶狠,比起先前的四起案件,这次的案件更加狂野,好像是在向他们挑衅什么。
张顺天看着面色不佳的常霖,“你还好吧?”
常霖没有应话,张顺天却早已心知肚明。刚开始了解案情的时候,张顺天觉得联案调查分明是胡扯,直到他看见死者被缝起来的嘴巴的嘴边用小刀刻着的“CL”两个字母。
恐怕吕局长也是看见了这两个字母,才把案件交给常霖处理的。没有人比常霖更明白“CL”的含义。
张顺天拍了拍常霖的肩,“放轻松点,究竟是什么情况也说不定呢。”
常霖并没有应话,时间很快就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过去了。
六人下了飞机就立即前往同怀市公安局。只是情况似乎并不太明了,“你们是方义市的?我们局长可没有吩咐下来,说有别省的同僚要接手这个案件?”
吕亦柔面无表情地拿出红色批文,以及自己的省级检察官的牌证,“我们长途跋涉前来,不是为了接手这个案件,而是和同怀市的同僚们联手合作,如果王警官不配合的话,那么我只能以妨碍检察官办案的理由,逮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