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亦柔皱眉,“你是说,警局里有黑市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是刻意这么说的还是怎么样。”常霖有几分迷惘,“如果那个贺厉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不可能会把我放回来。”
“你觉得是他们放你回来的?”吕亦柔错愕,有几分质疑。再者常霖有这样的认知,肯定有自己的见解。
“除非……”
“除非,那个人是在警局起领导作用,甚至是高过局长以至于可以调动局里人员的人。”一旁不知何时进房的张顺天接下了常霖的话。
常霖微微点头。
“做了那么多起案子,常霖也算是个人物了。突然死掉,要是内幕被爆出来,无论是对黑市还是对那个人,都不是一件好事。”张顺天把手里的餐盒放下。
“我从那个叫贺厉的男人嘴里得知,陈安阳原先也是黑市的人。不过后来黑市大换血了,陈安阳借这个机会离开了黑市的权利。”常霖说道。
吕亦柔却有几分不认同,“说不准是他们几个合伙诈你这么一回,好让你就此收手。”
常霖没有再说话,张顺天也陷入了几分困惑。
从警越久,越想要肩负起刑警应尽的责任,却无法摆脱黑白两道势力的玩弄。常霖的嘴角抿起些许苦涩,张顺天自然知道他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故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玩笑般说了一句,“常老大,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认怂啊。那么多人在等着你呢。”
常霖轻轻地应下。“这个案子的深入尸检怎么样了?”
吕亦柔错愕而钦佩常霖的恢复能力,不过想到发生在常霖身上的事情,恐怕这惊人的适应能力也是迫不得已的。她轻微地叹了一口气,说起了尸体的事情,“大部分的尸体都是肾脏被摘除了,摘除的刀法很熟稔,可以说是和我不相上下。原先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尸体断手断脚,但是后来我想到,如果说有人有恋尸癖,那么有一些人是对人体的特定部分有一定的痴迷。”
恋手癖或者是对别的器官感兴趣,只要有钱,在黑市都可以买到。常霖和吕亦柔视线再次对接,都看见了对方眼里无法克制的愤懑。
“这件案子必须严查。”常霖差点拍案而起,顿时恢复了精神。
方义市市局里,局长办公室一阵寂静。
吕浩山面色有几分冷峻,“这件事情确实要严查,但是没有一个可以入手的线索,执行起来不容易。只怕最后成了悬案,还让市民诚惶诚恐的。”
常霖抿嘴不说话,但并不代表他妥协了。他的目光很坚定,看得吕浩山有几分尴尬。这案子不查个翻天地覆,就不是他常霖了。吕浩山是见识过这小子水滴石穿的磨人功夫。
“不是我不想出这个任务。”吕浩山只能面无表情地签着文件,“但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常霖把手上的现场照片直接拍在吕浩山的桌子上,“局长,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件案子的严重性。即便是封案,市民也会胡乱猜测,若是这样,倒不如直接把这个案子彻查。难道刑警的义务就是把这些案子封掉,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让市民生活在无知的危险之中?然后要花大半辈子的时间去接受自己突然失去至亲之人的事实?”
无论如何,他对无辜的受害者有愧,他心里过不去。常霖扯下肩上的警徽,规矩地放在桌子,眸目几分清冷,转身而去。
吕浩山看着他挺直的腰杆,心里几分叹息。常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唯独坏在太耿直,不知委曲求全。吕浩山也不可能为了常霖心中的正义,放弃自己那么多年的精力和心血。
绝不可能。
吕浩山把手中的笔狠狠甩进笔筒里,这件事就跟这支笔一样,必须解决得干净利落。
办公室外,是一群等着常霖的人。这些年来执行任务,常霖一直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们也无条件地信任常霖,所以当常霖说要严查的时候,他们当然是都支持他的。
可是常霖这还是头一次带着不明朗的表情从吕浩山办公室里出来。要知道吕浩山可是很宠这个“关门弟子”的。
张顺天心下有几分了然,“局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