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师说:“你出去后,找一个人,他会借给你钱的。”
石凤英说:“那人为什么会借给我钱?”
梅老师说:“你买一个口罩送给他,就说是我的朋友,他就什么都懂了。”
监狱里有个规矩,犯人出狱的时候不能回头,这寓意着不走回头路。
石凤英被释放的时候却回头看了一下,几个姐妹都哭了,她面无表情地挥手。
出狱的时候她没有通知家人,搭乘一辆大巴车,先去找梅老师的朋友借到了钱,然后回到加祥县城。她去了好几个房屋中介公司,本来想租个地下室,但是发现萌山脚下那个废弃的养鸡场是最佳的囚禁场所。这个养鸡场位于山坳里,周边没有人家,她让房东找来工人,封闭加固了门窗,还在鸡舍里盖了一间禁闭室,她对房东说:我要种蘑菇,这间屋用来培育菌种,不能见光。
石凤英购买了四把铁椅子,改造成了禁闭椅,她又购买了鱼线、镣铐、手铐等作案工具。
石凤英在学校门口找到了社会姐颜宝蓝,当时,颜宝蓝和宋蔷薇正在学校门口喝奶茶。
石凤英客客气气地说:“对不起,我是常玉的妈妈,我家常玉不该抢你男朋友,我已经揍过她一顿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她,真的对不起。”
颜宝蓝说:“没事,我不计较这些了。”
宋蔷薇说:“阿姨,我们可没打她,就是说了她几句,才多大啊,就抢人家男朋友。”
石凤英说:“是啊,我回家还得狠狠教训她。这样吧,我口头道歉也没什么诚意,我赔点钱,你们以后也别找她麻烦了。”
颜宝蓝和宋蔷薇对视了一眼,有点犹豫。
石凤英说:“你们要是不收这钱,我就送你们家去。”
石凤英的态度甚至有点低三下四,心里有点着急,担心两个女孩不收钱,自己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宋蔷薇试探着问:“你……赔多少啊?”
石凤英说:“你们每人一千元,你们就放过她吧,毕竟她也快高考了。”
宋蔷薇说:“好吧,阿姨,我保证,以后不会找常玉的麻烦,还会和她做好朋友。”
石凤英谎称去附近的一个亲戚家取钱,带着社会姐和宋蔷薇来到养鸡场,她关上了大门,脱掉帽子,露出光头,光头上还有几处疤痕,看着甚是骇人。
石凤英笑了。
社会姐和宋蔷薇隐约感觉有点不妙,石凤英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双手抓住社会姐摔到了墙上,社会姐头朝下落地,当场昏迷了过去。
宋蔷薇吓得跪下了,一个劲地求饶……
石凤英让她站起来鞠躬,然后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继续鞠躬,继续抽耳光。
社会姐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身边还有三个女孩,宋蔷薇被揍得鼻青脸肿。石凤英逼迫宋蔷薇,让她把徐梦梦和大扎妹也骗了过来。
四个女孩,四把禁闭椅。
石凤英囚禁四名女孩,让她们在禁闭椅上坐了一个星期,每天喂她们吃“绿色钢管”。
石凤英惩罚她们的主要原因并不全是为了报复,而是不能让她们耽误女儿常玉的高考。石凤英认为校园里发生的暴力欺凌事件,即使报警了又有什么用呢?法律会对未成年人网开一面,造成轻伤才会构成刑事立案标准。警察顶多会对四名女孩教育一顿,连拘留都够不上,然后把她们放走。谁能保证这四个女孩回到学校不会继续变本加厉地欺负常玉,从而导致常玉高考落榜?
石凤英日日夜夜受着煎熬,这种煎熬来自对女儿的想念。
她已经出狱,却忍住不去见女儿一面,这需要强大的克制力。整个计划煞费苦心,都是为了女儿。她只想给女儿营造一个安静有利的高考环境,不去打扰她,不让她分心。
一个星期下来,坐在禁闭椅上的四个女孩的精神已经恍惚,有些神志不清。
石凤英解除了禁闭,为了控制四名女孩,防止她们逃跑,石凤英逼迫她们吃下一根鱼线。四个女孩被一根鱼线穿过身体,石凤英只需要轻轻地扯动一下,四个女孩的五脏六腑都会异常难受。这种鱼线穿人的惩罚办法是她在狱中听某个女犯提到的。
社会姐颜宝蓝,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孩被制得服服帖帖,石凤英给过她一个机会。
石凤英说:“你不是挺能打架吗?你别不服气,你和我打一架,打过我,我就放你走,打不过,你就得乖乖地在这儿听话。”
社会姐瞪着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石凤英说:“我在监狱里见过的坏人比你这辈子见过的还多,打架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杀过人呢。”
社会姐不说话了,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她能看到石凤英眼中的愤怒,愤怒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石凤英买了一些学习材料、套题试卷,要求她们每天五点半起床开始复习功课。
对厌恶学习的孩子来说,强制和逼迫学习也许是最严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