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服务员犹豫又害怕的时候,傅桓烨突然抬了抬手,示意服务员不用。
随后,他转了转酒杯。
身边的保镖不用看他的表情,便随即会意,朝着他微微鞠了一躬,便离开了原本站着的位置,朝着张财贵的方向走去。
“谁啊?没看见正忙着吗?”张财贵被打扰了兴致,回过头,便看见了人高马大戴墨镜的保镖,胸前别着带傅氏标志的胸针。
两个保镖一同架着他,他虽然满身横肉,却都是些架子,一见到傅氏的保镖,腿都有点软了。
两个保镖一声不吭,后面站着战战兢兢的服务员:“张……张老板,还请……随我们到楼上休息……”
这下,傅桓烨出手,他就算不想离开,也不得不走人了。
他悻悻地收起手上的酒杯,让服务员收走,最后在保镖的拉扯下直起身,直到最后还要不舍地向着傅栖眠投去最后一束贪婪的目光。
张财贵走了,包厢里面的气氛才逐渐正常起来。
江焕诚看着门口的方向,薛付之见他发呆,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喂了一颗葡萄给他:“江哥,你在想什么?”
听见薛付之的声音,江焕诚才回过神:“……没什么。”
他起身对着林北恩和几个老板敬了一杯,将酒一饮而尽,仰头的时候,余光却看向了傅栖眠的位置。
青年也喝了点甜酒,不多,但会让人心情一下子飘飘然,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连耳根子都是粉粉的。
江焕诚承认,刚才傅栖眠说自己有金主的时候,他紧张了。
全云城知道傅栖眠身份的人能有几个?
这时候傅栖眠如果非要说自己的金主,还能有谁?
他突然想起,之前也有老板让傅栖眠喝过酒,傅栖眠也都说老板不让喝。
江焕诚突然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在张财贵面前把金主这个身份认下来,赶在傅桓烨那个家伙之前出风头。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以前看着傅栖眠被别的老板骚扰,他都是无动于衷的。
可现在竟然隐隐约约开始感到愤怒了。
“我去一趟洗手间,失陪。”他起身,拉开了椅子。
“江哥。你怎么了?要我陪你去吗?”薛付之发现他有些反常,于是也准备起身。
“不用,就是去洗把脸,这点酒我还不至于喝多。”
走出包厢门,路过傅栖眠那里的时候,他还多看了一眼——从上桌吃饭到现在,傅栖眠都没有看过他,也没有端着酒贴上来,尤其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是生气了吗?
他当时就应该出手,把张财贵好好打一顿的。
酒店的走廊金碧辉煌,金色的镜子幕墙倒映出江焕诚的影子,洗手间空间也很大。
本来酒店包厢里面是有洗手间的,但他无论如何也想出来透口气。
这家酒店,在他还是混混的时候来打过工,当时他着急上洗手间,来不及去员工洗手间,就用宾客洗手间解决了一下,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领班把他骂了一顿,当场解雇。
现在他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面硕大的镜子面前,领班也不知道换过多少个了。
“哟,江老板,真巧啊。”后面出来一个肥胖的身影。
进来的时候江焕诚就注意到了,本来要带着张财贵去楼上总统套的保镖和服务员都站在洗手间门口,便知道他还没有走,没想到在洗手台上就这么遇到了。
张财贵知道傅栖眠是悦江的员工——他的上一个小情人爱吃瓜,在床上说过傅栖眠的坏话,嫉妒傅栖眠那么多黑料还能签约悦江那么好的公司。
“说起来,有件事还得请江老板帮个忙。”张财贵舔舔嘴唇,那点龌龊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您知道刚刚那个傅栖眠的金主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