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秦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罢太子之位,贬斥为哀王,人人可欺的无用废物。经历了这一件又一件大事小情,秦风的威势甚至已经盖过了当初。眼见秦风这么说,宦官自是不敢再有半句废话,只能带着一副哭丧的面容躬身告退。看着几名传旨宦官远去的背影,始终都跟在秦风身旁的萧云不由的感到有些担忧。想了想,他上前一步,对秦风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这毕竟是陛下传召,您这般……陛下是否会不喜?”“一定会。”秦风不假思索的说道:“父皇能派人来传召,就证明他已知晓治栗内史府还有此地的情况。”“以父皇的脾性,眼下他定然已处于暴怒当中。”萧云也晕了。您这都知道会引得乾帝暴怒,为何还如此淡定,甚至是直接抗旨不尊,回了一句本王没空呢?仿佛猜出了萧云心中所想,秦风淡然一笑,道:“你以为,即便本王现在入宫,便能解释得清楚了吗?”“若本王所料不错,那些有心人定然已先本王一步,入宫在父皇面前给本王上了眼药。”“横竖都是这样,那本王莫不如留在此地。”上眼药是什么意思,萧云全然不懂。但秦风的心思,他却已听了出来。这分明就是在告诉乾帝,想要解释的话,那你就亲自过来问,而不是让他秦风主动上门。听出了秦风话语中的潜台词,萧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如今的秦风威势惊人,城外更有五万羌军撑腰,让他得以在咸阳城内肆无忌惮,甚至是大张旗鼓的跑到库府来闹事。但乾帝,毕竟是大乾的九五至尊。只要秦风还承认他这个父皇,承认乾帝的皇位,那便始终都只是儿子,是臣子。而在这个基础上,抗命不遵,甚至是直接摆出态度,让乾帝主动过来找他这种行为,无异于大逆不道,天理不容。除非……忽然间,萧云想到了什么,惊得他冷汗唰的一下子就从额头流淌下来。“王……王爷,您……”吭吭哧哧了半天,萧云也没说明白一句话,但秦风已猜出了他的意思。苦笑一声,秦风摇头道:“别胡思乱想,本王焉能做那遭天下辱骂之事?”这句话,秦风说的真心实意。如果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秦风确实是有机会行那谋逆之举,效仿前世盛唐的李二,让自家老爹荣登太上皇宝座。但眼下的情况,与前世盛唐却大有不同。先不说他在朝中并无李二那般深厚的根基,可以完全取代自家老爹。就只论当下的形式。乾国虽号称大乾,但实则只占据关中一偶之地,且四面皆敌。如今更是面对匈奴、魏国的联合夹击,形式岌岌可危。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那忤逆之举。就算凭借眼前的局势,可以夺得大宝,但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遭受天下唾骂。作为一个穿越者,秦风并不如古人那般,在乎自己的所谓身前身后名。但他所在意的,是一个安定、稳定的关中!倘若他真走到那一步,先不说乾国各地的郡守等是否能够听命,就只论这些在地方上有着极大影响力的氏族,都绝对会借机生事,以便于给自家赚取到更多的利益。届时,朝野内外众叛亲离,地方更是一片混乱,他要这个如风中败絮,随时都可能崩塌的大乾王朝又有什么用?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乾帝许多行为已彻底让秦风为之寒心,但他却依旧在坚持,在等待。最起码。在眼下这种局势下,秦风绝对不能乱来,一切都要等到国内局势安定,且他自身也拥有足够可以平息一切叛乱实力的那一刻,秦风才会考虑是否效仿李二。对于秦风心中所想,萧云并不清楚。不过他知道,秦风是绝对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的,所以在听到秦风如此说之后,萧云悬着的心也算随之落地。可紧接着,萧云就想到了什么,再度紧张无比的对秦风问道:“王爷,那一会陛下若当真来了,您打算如何?”“若父皇来了,那便让他亲眼看看,看看我大乾的国库已被那些蛀虫侵蚀到了何种地步!”说着,秦风抬手指向了前方一座轰然倒塌的库府。那座库府的内部,先是散落出了一地的碎银,可紧接着便是更多的石块等物滚落了出来。这一幕,让人看得胆战心惊。所有人都清楚。会出现如此情况,只因为事实正如秦风所说。大乾的国库,已经被蛀虫们给掏空了!而就在众人为库府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震撼同时。几名奉旨传召的宦官也已连滚带爬的返回了乾宫。此刻,乾帝已经来到了御书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宦官,乾帝脸色无比,冷声斥问道:“哀王人呢?可已到了?”听到这句话,宦官们更是将头深埋,恨不能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怎奈。乾帝在上,左右更有列为朝中重臣,几名宦官实在不敢多做拖延。最终还是那名对秦风宣旨的宦官。他带着一脸死了老妈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回陛下。”“哀王……哀王殿下他……他……”“他怎么了?”乾帝的耐心被彻底消耗殆尽。冷声打断了宦官以后,他这才将目光向后看去。待确认秦风果真没与这些宦官同至以后,乾帝怒吼道:“这逆子是要抗旨吗?”宦官被吓坏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硬着头皮回道:“回陛下,哀王他说他没空。”“没空?”乾帝闻言一愣,先是不自觉的重复了一句,然后当场暴怒。“那逆子说什么?他没空?”宦官不敢多言,彻底将脑袋紧贴在了地面上。“好!好!好一个没空!”也不理会宦官,乾帝怒极反笑,起身道:“他既然没空,那朕就亲自过去看看,看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