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想到这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这家伙不会真的和孔丘和孔仁有关系吧?那就太尴尬了。
就在陈琦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中堂门口传来了一声怒喝:“孔宣!你在干什么?”
陈琦扭回头,看向中堂门口,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身穿一身华服的孔仁站在中堂门口,像怒目金刚似的瞪着被陈琦打伤的那人,不满之情都写在脸上了。
陈琦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孔仁抱拳行礼,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被打那人的控诉。
“少主!你要为我做主啊!”那人用近乎哀嚎的语气说道:“这人要强闯中堂,被我喝止;谁知他竟然暗中偷袭于我,将我右臂给打断了。请少主您为我做主啊!”
原本有些歉意的陈琦,被这恶人先告状的一幕给惊到了。心中不禁赞叹,这家伙是个人才啊!好家伙,这套恶人先告状玩儿的溜啊!
孔仁眉头紧皱,眼睛微眯,显然是动了真怒。
“孔宣!你是觉得我可欺不成?”
“王奇贤弟乃是我请来的贵客,是我亲自遣人邀请他来中堂的,何来强闯二字?你不过是一个分家的庶子,按例今天是没有资格进府的;谁给你的权利在这里大呼小叫,喝止宾客?”
“王奇贤弟武道修为之高,连我父亲都赞赏有加;他还用偷袭你?就算直接向你出手,你又岂是他的一合之敌?”
“似你这般满口谎言,利欲熏心之徒;急功贪利,好高骛远,嚣张跋扈,为祸乡邻。枉为孔氏族人,简直就是玷污圣族门楣。”
“我现在命令你离开泰州,滚回家里闭门思过五年。如果你还改不了你这一身的臭毛病,你也就不用改了;直接改名字吧!”
孔仁说完,袍袖一甩,几名小厮闻声而动,将那浑身湿漉漉的孔宣给架了起来,向孔府外走去。
孔仁见孔宣被架走,紧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长叹一口气,看向一旁的陈琦。
“贤弟,你在我府中遭逢这等腌臜之事,实乃为兄之错。还请你多多担待才好。”
陈琦快步来到孔仁面前,扶住了准备下拜道歉的孔仁。
“孔兄不必如此。是小弟唐突,险些酿成大祸,给孔兄添乱了。怎敢让孔兄向我道歉呀!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称,此事就此作罢,谁也不准再提!”
孔仁感受着陈琦双臂传来的力量,知道自己今天想要强行道歉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索性也就不再推究。
孔仁伸手拉起陈琦的手腕,向着中堂内走去。
“王贤弟,今日府中来了不少当世大儒和大族家主。若我父亲给你介绍人时,特别的郑重,说明那人值得深交,可以完全放心的交往。若我父亲给你介绍人时,浅尝辄止,无意多谈,说明那人人品不佳,不值得深交,要注意和他们保持距离。”
“贤弟一定要记着,我父亲火眼金睛,从来没有看走过眼。千万别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陈琦郑重的点了点头,孔仁既然如此安排,定然是孔丘特意的交代过的;孔丘的见识广博,天下少有。有孔丘帮他筛选那些人可交,那些人不可交;那对于他来说就不能用‘天上掉馅儿饼’来形容了;那不仅仅是掉下来馅儿饼,还顺带掉下来了食碟,筷子和辣椒油!(靠,写的向吃馅儿饼了,坨肉馅儿的。)
陈琦在孔仁的带领下,走进中堂;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满屋子的人。孔府中堂大约又半亩地大小,除去梁柱,屏风和桌椅板凳,剩下的地方也足有三百平米。
可就是这么大的地方,现在也是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像过年前的集市似的。当然,这里和集市还有所不同的,集市会有叫卖声和询价声,比这里吵;这里要更安静一些。
“跟我来!”孔仁说完,轻咳一声,迈步走进了人群;陈琦轻笑一声,跟在孔仁的身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刚好半米,不远不近,恰到好处。人们看到前面的孔仁,都识趣的让开了一条道;对于孔仁这位岱岳草庐的少主,人们还是保持了他们应该有的尊重。但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些人尊重的不是孔仁,而是他背后的草庐。
几个呼吸后,孔仁带着陈琦来到了中堂右侧的一张小桌前;孔丘正在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聊着什么,看到孔仁和陈琦后,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贤侄,这几日休息的可好?”孔丘平和的看着陈琦,语气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陈琦双脚站定,拱手直臂,自上而下的落下,腰背一躬;行了一个长揖礼。
“多谢伯父款待,小侄休息的非常好。”
其实按道理晚辈见长辈是需要行稽首礼的,也就是跪拜礼。但是,陈琦身为皇子,皇亲贵胄,地位尊崇;他可以无所谓身份的向孔丘行礼,但是孔丘可未必有命受这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