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用处。”
谢南知神秘一笑。
翠浓总觉得今日的小姐与往日有些不同,从怀里掏出一封手书,悄声道:“小姐,晋王府回信。”
【明日申时一刻,丰安茶楼】
男人字体如山间猛虎,狂放不失精准,一笔一划都宛若跳动着磅礴的生命力。
谢南知把信纸丢进火盆,“吩咐下去,世子平安归来,我心中欢喜,明日去静安寺上香还愿。”
谢南知一整个下午都在写诗。
今日初一,各间铺子掌柜送来上个月结算的账本,都被她搁置一旁。
一直快到黄昏。
沈留白来了。
谢南知盖住写了一半的诗,拿起账本。
永安侯府早已入不敷出,这些年,全凭她的嫁妆撑着。
偏府中人个个都爱脸面。
老夫人的寿诞要大办,庶小姐要买漂亮衣裙和华丽珠宝装点相看,大房二房各家亲戚到访要支银子招待。
为充门面,侯府每年还要大张旗鼓举办两次赏花宴,宴请京城名流贵妇,结交权贵。
这些亏空,全都要她填。
谢南知嫁进侯府五年,不知不觉,竟零零总总补贴进来五百万两银子。
“母亲。”
沈章像个炮弹似的扑进谢南知怀中,身上是从永寿堂沾染的鹅梨帐中香,令她生厌。
不着痕迹推开他。
抬眼,
沈留白伫立在门口,正观察屋内摆设。
“世子来了。”
她淡淡一瞥,低头,继续看账本。
沈留白未语,踏进房门。
成婚当晚,谢南知被查出怀孕,她以身子不适,婉拒洞房花烛夜,沈留白也一气之下搬去凝晖堂,甚少踏进南芜院。
这里摆放的大都是谢南知的私人物品,整洁的书架,散着墨香的案几,窗台两盆墨菊静静绽放,花瓣晶莹剔透,轻轻摇曳,和它主人一样优雅深沉。
窗边一个木马,是章哥儿的玩具。
谢南知的目光也落在上面,一抹厌恶,一闪而过。
沈留白收回视线,开口道:“你身体不适,该好好休息,府中之事,养好身体再处置也无妨。”
谢南知轻咳两声,未发一言。
翠浓端上一杯茶,沈留白借着喝茶落座,试探道:“祖母感念林姑娘救了我,便留她在永寿堂住下。”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观察谢南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