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目前不列颠的情报体系就突出一个各论各的。
而亚瑟率领下的警务情报局和外交部的老资格自然不能比,甚至于他在内务部眼中的重要程度可能还不如内务部自己的保密局老底子。
亚瑟虽说挂着情报机构负责人的职衔,但苏格兰场的地位低,连带着他这个警务情报一把手也叫人看扁了。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帮老特务也确实有瞧不起警务情报局的理由。
毕竟亚瑟这个局长出了伦敦都是两眼一抹瞎,去趟利物浦都差点让人毙了。
警务情报局一年才拿多少拨款,你什么身份,什么情报能力?
外交部的情报部门远的不谈,就算近三十年,他们也执行过刺杀拿破仑这样的重量级任务。
当时,他们联合了法国保皇党中的朱安派,仿制了大巴黎警察厅新发明的一种爆炸装置,制造出了威力巨大的炸弹马车。
1800年12月24日,在得知拿破仑和情人约瑟芬将会前往巴黎歌剧院观看海顿的歌剧《创世纪》后,朱安派驾驶炸弹马车来到了他们的必经之地——圣丹尼斯街。
当拿破仑经过此地时,朱安派瞬间引爆炸药,造成了爆炸点附近46栋房屋毁坏,约瑟芬的座车被直接震碎,而拿破仑的马车则因为爆炸装置比预定时间晚触发了十几秒,侥幸逃过一劫。
亚瑟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想起发生在利物浦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外交部这一次确实是手下留情了。虽然他们知晓利物浦刺杀案的内幕,但至少他们没有提供技术指导。
至于椰子树为什么会那么对炸药刺杀极尽贬低之能事,亚瑟现在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了。
威力这么大的炸药都没能完成任务,这确实是一种低效的刺杀方式。
施耐德见亚瑟久久不语,笑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别老是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有的案子能查,有的案子不能查,好好想想他们为什么把你拔到警务情报局局长的位置上,而不是别人。他们对你可是寄予厚望的,你不能刚一晋升便谋划着要逆他们的意。
当然,我也理解伱的不平之情。因为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土生土长的不列颠人。如果你是个普鲁士人,又或者是个奥地利人,你多半不会对这种情况有什么质疑。但是既然咱们是吃这口饭的,那你就只能让自己的思维变得尽量普鲁士一点。”
语罢,施耐德便施施然的离开了房间。
但刚刚走到门边,他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
施耐德扭头挑眉问道:“老弟,话说回来,我手底下的那个探子?”
亚瑟耸了耸肩:“这是一次有益的交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所以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
施耐德大笑着套上手套:“这才是局长的派头,再会了,亚瑟,以后有空上我那里坐坐,我相信你肯定对我那里的不少东西感兴趣。喔,对了,记得挑帕麦斯顿子爵不在的时候来,他不喜欢下属同其他部门的人交往过密。”
亚瑟闻言开了个玩笑道:“看来你很喜欢刺激,这可不像是德意志人的风格。”
施耐德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亚瑟,请你注意,我早就是个不列颠人了,我上个月还去了牛津街上的那家店。你懂的,做咱们这行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偶尔确实需要释放一下。”
亚瑟闻言立马明白了施耐德说的是什么东西,这个德意志人有没有成为不列颠人不知道,但他确实已经染上了‘英国恶习’。
亚瑟笑着问了句:“查莫斯夫人、挪伊夫人、琼斯夫人、伯吉斯夫人还是普利斯夫人的店?”
“都不是。”
施耐德意味深长的笑道:“虽然她们的服务都很不错,但是我依然首推伯克利夫人。她们那里有很多伯克利夫人自己设计的新道具,每次去都能让我大开眼界。而且我还很欣赏她们抓细节的能力,她们把藤条浸在水中使其保持绿色和柔韧性,皮鞭也是五颜六色各种质地都有,夏天的时候还会在水瓶里放满新鲜的荨麻。伦敦最高价可不是白给的。”
亚瑟听到这儿,古怪的笑了声:“恕我直言,奥古斯特,伯克利夫人的东西都是过时的。我曾经也沉迷于那里,但是自从我前两天去过伊凡夫人的店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伯克利夫人那里玩的都是些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