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庆幸。“幸好我没和众位一起去常家,从前生活不易,现在更是难上加难,这太医院管的也太宽了。难不成以后有病人病死,我们这些人就都要被拉去衙门。”
周围顿时传来嗤笑声,“这次你逃出去。下次说不得就轮到你头上,你不是正在想方设法治伤寒。”
都用古方来治病,那么从前治不好的以后也治不好了。
“济先生,您说这事怎么办?”一个昨日去过常家看诊的郎中向济子篆讨主意。
“我们就照实说,谁也不要说谎,到底看看是谁的错。”济子篆低声道,“不知各位如何,老夫是要这般做法。”
济子篆说着话,又有人道:“既然是辨验,老夫也去凑个热闹。”
众人听到声音让出路,沈微言扶着白老先生下了车走过来。
大方脉有白老先生,伤折科、疮肿科有济先生,这件事还不能说出个道理。
济子篆将白老先生让到旁边坐下,趁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话,济子篆进了内室,柳成陵将脸边的假须拿了下去,露出如同光滑如天鹅般高傲、光滑的下颌,狭长的眼角轻眯着,听到脚步声,随意地抬起头来。
济子篆上前几步,“都安排好了,去了常家,定然不会让太医院胡来,”说到这里济子篆微微一顿,“我不明白,少爷想帮杨大小姐,大可让人去衙门和太医院说一声,这些事就迎刃而解。”
柳成陵眼睛清澈,里面仿佛有清泉在流动,却因为至清显得十分冷淡,“动用人情关系,是袒护杨大小姐。杨大小姐本就无错,何须我这样插手。”
“我就怕杨大小姐太稚嫩,今天一早就独自去了常家……并不懂得这里的道理,就算我们过去,杨大小姐也是要吃亏。”
她么?柳成陵站起身,目光高峻,如同直耸入云的山峰,“济先生和太医院的人一样,太小看她了。济先生此去,定会有惊喜。”
……
童御医喝了两杯茶,正算计着闫阁老知晓这件事,脸上是什么神情。朝廷的旨意还能不能顺利发下来。
冯阁老虽然不屑于为难一个妇人,却应该也乐见到闫阁老因此受挫,此事一成他是大功一件。
“来了,”常家下人进门禀告,“在辨验的郎中来了。”
童御医清了清嗓子,吩咐下人,“请进来吧!”
“来的是白老先生。”
童御医皱起眉头,白老先生和杨家素有渊源,他怎么将这老东西忘记了。
“还有济子篆,昨日杨大小姐还将济子篆请了过来。”
听得这话,童御医坐正了身子,这两个民间郎中能过来。恐怕这件事要仔细应对,想了想他又轻松起来,他有周律依仗,谁来都是一样。
杨大小姐势必要栽在这个治病新方上。
常家下人将郎中引进内院,童御医不由地惊讶,今日竟来了这么多人。人多又如何,顶多是辨不出个结果,停了杨大小姐治疗的法子,对他并没有任何损失。
“辨验吧!”童御医让人在旁写下郎中们的验案。
童御医边整理身上的官袍边问过去,“各位昨日辨诊是什么结果?”
济子篆先道:“内出血。”
几个郎中也都异口同声。
“用的什么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