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琮即将要做的,就是用现实让他们明白——
要么被他这个乱臣贼子抄家灭族,要么,就乖乖听陛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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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那些人下了什么毒?”
乌斯坐在马车上,盘膝闭目养神,清晨的阳光从车厢外照在他的侧脸,平静时,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眉目慈悲的神佛之相。
“不是毒,”蒙眼侍女温声回答道,微微垂首,姿态谦卑和柔,“只是一些小小的蛊虫而已。”
“蛊虫,”乌斯睁开眼睛,露出厌恶神色,“你是说那些蠕动的虫子?你们中原人,都喜欢玩这种东西?”
“蛊虫可不是来自中原地区,”蒙眼侍女轻笑道,“更何况,毒有千万种,大部分都只能让人毙命,哪有蛊虫来得方便,还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乌斯冷冷地盯着她。
作为被火麻控制的对象,无论是毒还是蛊虫,他对这些都深恶痛绝。
乌斯曾无数次想要杀了面前这个女人,可惜她的手段毒辣且层出不穷,光是一手使蛊虫的功夫,就足以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暴毙而亡。
更令乌斯感到难以忍受的是,这女人的脑袋似乎有什么毛病,平时自己把对方当奴婢随意使唤作践,她都丝毫不为所动,顺从应下,任打任骂;但一旦是那个人下达的命令,或是他当真露出杀机,她立马就会变成另一副模样,用那副叫人恶心得想吐的温温柔柔口吻半威胁半劝说他听命。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放心用这样的毒妇的,乌斯恶意地想,也不怕哪天连自己也被毒死了。
“说起来,”蒙眼侍女忽然出声,她“看”向乌斯的方向,唇角微勾,“前些日子,我在配置一款迷。药时不慎吸入了些许,昏睡了半日,醒来后发现迷药少了半分——教主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乌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我打开窗子看到你睡着了,嘴唇青紫,还以为你把自己毒死了,一高兴就收集了些‘毒。药’,准备到时候撒到你坟头纪念,可惜喂给狗后才发现是迷。药,就全扔了。”
蒙眼侍女:“…………”
听起来就很乌斯的理由。
她笑了笑,似乎相信了:“原来是这样,可惜教主多虑了,妾身还要陪同教主一同前往雁门郡,没那么轻易死。”
乌斯啧了一声,毫不客气道:“那太可惜了。”
马车疾驰在城外官道上。车厢内,气氛一派和谐。
“臣无能,恳请陛下降罪!”
沈江单膝跪地,咬牙说道。
“指挥使为何如此说?”正准备坐轿子去上朝的郦黎停下了,疑惑地看向他,但视线却落在了沈江眼底的青黑之上,“你抓了孙恕连夜审问,又带人搜捕全城,兵部那边也很好安抚下来了,何罪之有啊?”
“臣让乌斯跑了,也没抓到幕后之人,”沈江垂着头,自责道,“明明当时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但臣一时贪心,想要再找更好的时机一网打尽,一念之差,竟然让罪魁祸首进了地道逃之夭夭……”
“谁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在京城内挖了一条这么长的地道,”郦黎说,“虽然没抓到人,但你的功劳比抓到人更大。”
沈江抬起头,不解道:“陛下为何如此说?若是安慰臣的话……”
“不是在安慰你,朕的确是这么想的,”郦黎淡淡道,“这条地道从前不知道往城外运了多少违禁品,将来还有可能运进来别的,甚至是人。他们这次为了逃跑断了后路,也是帮我们除掉了一个隐患,说起来,还是他们损失更大一些。”
他拍拍沈江的肩膀:“所以起来吧,朕不怪罪你,还要好好嘉奖你,但是锦衣卫的工作可不能就此结束。”
沈江铿锵有力道:“臣一定会抓到乌斯和他背后之人的,陛下放心,这种事情,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郦黎冲他笑了笑,上了轿子。
早朝上,兵部的人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之前那个跳出来攻讦沈江的兵部侍郎,这回更是一言不发,只是双目愣怔地盯着身前的空位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