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建学回来以后,一直是以为家里都是靠着自己寄回来的补贴才把日子过得这么有声有色的,万万没想到,原来家里早就风风火火地做起了生意来了。
怪不得刚才田秀平说,要把钱都给他们两口子。
感情家里不缺这笔钱啊。
“那成吧,哥,我把车骑回去拿给顺子,让他明天一早方便回来。”
燕建学结果车把手,准备骑车往县里去。
一直等在堂屋门口儿的田秀平还准备回去送车去了,这没看见一家子老老少少都在堂屋里等你来唠嗑嘛?
“老三,你要干啥去啊,送啥车送车的,明儿那小子自己就顺道儿回来了,又不是不认识道儿。”
燕建国也复合她妈,“就是就是,顺子那小子皮实,不怕多走几步路,三弟你进屋就成了。”
燕建学被连番劝阻,无奈之下只好回了堂屋里头。
燕建学:顺子啊,三叔对不住你哦。
除了还在洗碗洗盘子收拾桌子的三个媳妇儿、以及喝多了回屋里呼呼大睡的老燕头儿,老燕家的人都挤到了堂屋里。
燕建学走得久,几个孩子还不咋认全,田秀平就帮着给介绍,“这是老大家的阿宝,你走那会儿还没她吧?这是你二嫂家的双胞胎阿福和富贵儿,这个是你五弟弟家的旺财,那俩最小的在老五屋里睡着呢,看看老五,都生了仨了。”
言外之意是,你咋还一个都没生出来,完事儿还赶上了计划生育,想多生一个都不行了。
燕建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妈,我这不错了,我们同事里有的没找媳妇儿就跟我们去搞研究了,现在三十大几了,连个对象都没谈过。”
多亏他自己有远见啊,知道出发前跟自己老是的女儿好上了,俩人就顺理成章地分到了一个研究小组,一起朝夕相处地呆了五年多。
等研究归来,俩人就顺顺当当领了证结婚了。
“胡娴她爸妈给你们办的婚礼?”
“我们没办,就扯了证,这事儿不急,等到了北京再说。”
听燕建学的口气,田秀平也估摸着着胡娴的爸妈多半也是在北京的,到时候也能趁着胡娴生孩子的时候多照拂照拂。
阿福甜甜的小奶音这个时候上线了,“我去北京的时候,能看到小弟弟吗?”
她年纪上已经不算小了,好歹是个十岁出头儿的半大姑娘,可是奈何她发育晚啊,现在还是一张娃娃脸的模样儿,个子在同龄人里头也不算高,声音更是满满的奶味儿。
田秀平总是被她的声音给迷惑了,总是觉得阿福还是个小孩子。
“你弟弟哪有那么快出生啊,你弟弟生出来,怎么也要过年那会儿咯。”
与阿福相比,阿宝就成熟得多了,阿宝今年刚经历了初潮,整个人开始以飞快的速度长个儿,俨然已经比阿福高出去好些。
发育了的阿宝看上去身体确实有不少的变化,比如看起来更加“圆润”。
很难想象,现在差距明显大了点儿的两姐妹,就是从小一起手拉手长大的“宝福组合”。
“奶,那咱们过年再去一次北京咋样啊?到时候还能看小弟弟,你不是最疼三叔了吗?小弟弟你铁定要看的。”
阿宝嘴上忽悠田秀平多去几次北京,心里头就嘀咕着多去几次,不就是意味着多吃几次北京烤鸭吗?
一想到心心念念好些年的北京烤鸭,在这个暑假就要迟到了,以及年底有可能继续去吃,她就觉得浑身都是劲头儿。
田秀平看着阿宝和阿福的热络劲儿,嘴上马马虎虎地应下来。
虽然她靠着鸡蛋铺子赚了钱,可是毕竟是个薄利多销的活儿,大部分赚的都是养鸡、下蛋、送货、卖货的人力活儿。
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她田秀平一点儿一点儿忙活出的招牌和口碑,然后才揽到的那么多买家。
这些年除了过年那几天,也就这回告假关门歇业,其他时候,田秀平可都是勤勤快快的全勤出摊。
带着俩孙女儿送铁蛋去一次北京倒还是没啥,可这要是一年去上个两三趟,她口袋里钱就不够用了。
燕建学多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啊,尤其是对自己亲妈,别看十几年没回来,他妈一个眼神,一个神态,他就能把他妈的态度摸得门儿清。
“妈啊,倒时候要是胡娴生了,你不去我就直接把车票给你寄过来,让我爸押着你上火车!”
田秀平笑了笑也没搭话。
“奶,我在县里上学你就去县里开店,那三叔去了北京,你也去北京开店啊,这样不就能经常看到三叔和小弟弟了吗?”
田秀平只当阿福是在童言无忌,去北京开店?哪儿有那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