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在手,老朱原本称不上厚重的气血顿时被引动,变得锐利了许多。
陆烽听到老朱的话,他挑了挑眉,也上前去,用拐杖勾起一柄长刀,长刀悬空,陆烽脖颈前探,正好咬住那长刀刀柄。
他一语不发,朝着有些犹豫的王小石摇了摇头。
王小石尚且年轻,心中自有一番血气,又因为自己家中尚且有妻儿等候,令他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那聋了耳朵的老郑几乎毫无迟疑,探前一步,也握住长刀。
“能杀这些恶人,便是死了也值了。”
老朱见了陆烽和老郑也拔出长刀,却也不再相劝,眼底满是兴奋。
“死?为何会死?”
站在山上的黑虎甲士低头看着五人:“我既然送刀与你们,便是我家大人的意思。
我家大人让伱们前去野阳县杀恶臣,持公道,你们便是受令的使者,何人能令你们身死?”
五人听到此话,面面相觑。
陆烽犹豫一番,询问道:“不知阁下口中的大人是哪一位贵人?
阁下披黑甲、骑黑虎,那位大人想来世重安三州的人物?
只是不知重安三州的贵人,又如何知晓我的名讳?”
一旁的老朱前来水川道的路途中,也曾听到一些传闻。
“难道阁下口中的大人,是那位离了重安三州前去太玄京的重安王府世子?”
老朱说话。
陆烽眼中闪过一道崇敬之色,其余三人亦是如此!
“真是重安王世子虞东神虞将军?”
王小石脸颊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沉默寡言的老周语气笃定:“既然是骑虎军,那这天下间除去重安虞王府,又有谁配统御?”
就在几人心中确凿时,陆烽却忽然想到……
重安三州的虞东神是何等的人物,且不说九湖陆家已经没落,就算九湖陆家如日中天,虞东神这位极少出重安三州的世子,又岂会认识他这么一位陆家二府的后辈?”
陆烽心中疑惑。
那山上的甲士却十分耐心,只是摇头说道:“我等已非重安三州甲士,我家大人也并非来自重安三州。”
这番话顿时让五位老卒越发疑惑。
可那甲士却笑了笑,看向陆烽:“陆烽少爷,你带着几位老卒自去杀人,无人敢动你们一根毫毛。”
那甲士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说道:“既然有以命换命的气魄,又何惧以残缺之身活在这天下?
诸位虽然负伤,但也是我大伏的好汉子,等此事事了,拿回了田地便可休息一阵。”
“倘若往后还想持刀杀敌、还想要在武道一途上有所增进,便可去重安三州。
只需去随意一处军伍,提及石岱青三个字,就有人悉心教授你等……”
“只是重安三州只养上阵杀敌的好汉,诸位不怕死了再去。”
那名为石岱青的甲士说完。
身后一只一人高大的黑虎缓缓踱步而至,他翻身上黑虎,黑虎脚踏山石,奋力一跃,便横越七八丈距离,落在又一处山峰上。
就此几个虎跃,已然消失了踪影。
“这甲士口中的大人究竟是谁?难道是父亲亦或者叔父的友人?”
“父亲、叔父的友人中,竟然有能够驾驭骑虎军者?”
陆烽揣测无果。
可当他再度抬头,却见其余四人俱都在沉默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