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似乎发觉了付云期的到来,微微转身,远远朝这边看来。
另一位健壮的少年同样如此,当这少年看到付云期,看到付云期额头上的龙角,缓缓站起身来。
他眼神看似平静,眼中却饱含着杀机。
付云期转头看了一眼龙宫方向,拖着镣铐急行几步。
“我虽不知你们是谁,也谢过你们为家父扶碑,只是这里将有妖魔出没,太过危险。
你们……尽快离去吧。”
付云期催促二人离去。
他要落龙于此,不忍见这二位少年受此波及。
陆景看着他额头上的龙角,又看了一眼他手腕、脚腕上的镣铐,眼中闪过些许诧异。
隐约间,天上有一缕隐蔽的光芒落下,源头来自斩龙台。
斩龙台的光芒映照在陆景身上,陆景在看眼前这位满身伤痕的身影,却发现此人与玄微太子、西云妨、北阙沐等等龙属大有区别。
最起码,少了萦绕于龙躯上的不可一世的气息。
“这墓中藏着的,是阁下的父亲?”
陆景随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陈山骨,又道:“我等二人游历而来,路过这村落,无意间看到了墓碑题字,只觉这笔墨惊艳,行文甚美,所以才叨扰了亡人。”
墓碑上的笔墨乃是行书,墓碑上并无逝人生平成就,反而只有一行字。
“愿父纵舟,酣睡于十里荷花中,香气拍人,清梦甚惬。”
“不远处,应当有一处流水才是,如今却已干涸了。”
陆景读着墓碑上的文字,语气中倒有几分可惜。
碑上的文字那是付云期所题,自然极为熟悉。
陆景称赞碑上行文,笔墨,便是在称赞他。
可付云期却仍然显得有些急迫,他频繁向着龙宫方向望去,又催促陆景和陈山骨:“行文、笔墨岂能如性命般贵重?
你们莫要再看了,快些走吧。”
付云期催促陆景、陈山骨。
而极远处的一座身上,背负长剑的青衣女子尺素姑娘,则有些无奈的看着二人。
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尺素依然能够感知到付云期身上浓郁的死气,也能够感觉到厚重的真龙气息。
“这是一条受刑的龙,他手上戴着镣铐……”
“这陆景和陈山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般作死,哪怕我愿意保他们,也有心无力啊。”
看得出来,这与陆景和陈山骨萍水相逢的尺素姑娘长了一颗善心。
陆景和陈山骨二人结伴,想要前去原夏河龙宫。
尺素劝不住二人,原本已经驾驭剑光离开,走出十余里,却又想起姐姐教她的许多事,心中实在不忍陆景、陈山骨就此死在龙口中,也就折返回来,远远跟在二人身后,想着若是遇上事了,也可相助一番。
等到这两位少年遭了磨难,知晓了恐惧为何物,自然也就不会在那般冒失。
“这两人便一点不曾看出异常?这条龙催促他们离去,他们还在犹豫什么?”
尺素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而陆景也并不打算久留,只是朝着付云期轻轻颔首。
陈山骨也看出付云期的不同了,只是沉默后在远处。
陆景刚刚转身……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