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靠在林白浅的肩头:“小白,你说我怎么那么命苦,凭啥到我这里,都立的什么破规矩啊。”
没多久,梁教官就回来了,一脸的为难:“总教官说了,请假可以,后果自负。”
“……”林白浅和毛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梁教官心眼好,可也没办法,“快回去吧,总教官看这边呢。”
“魔鬼!”毛毛咬牙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
又坚持了二十分钟,是原地休息的时间了,别的班级开始拉歌,毛毛却一动不动的,身体还有些发冷的迹象。
林白浅望着远处看台上那道模糊的身影,一咬牙,把毛毛交给了吴霜,自己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但是最后却是朝着看台的方向跑去。
厉莫庭穿着迷彩作训服,黑色军靴,双腿笔直又修长,腰间系着一根武装带,帽子拿在手上,结束了与校领导的对话后,就从看台的另一边下了。
林白浅心一横,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那深邃冷冽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化不开的千年寒冰,只一眼,就让她不寒而栗。而他额头上的纱布拆了,伤口触目惊心。
他不说话,林白浅鼓起勇气开口:“为什么不让毛毛请假,你订的那什么规矩,谁都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你这样,万一出什么事情,你负责吗?”
“你是在质问我吗?”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她听到了自己身体里血液凝结成冰的声音,明知道他生气了不该造次,但一想到毛毛那样子,就不由得火大。
“我只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先管好你自己,你还没有资格来跟我就事论事。”厉莫庭越过她,抬腿往前走,林白浅听了难过不已,但还是理智的挡住了他,明明是高涨的愤怒,可是想到毛毛对自己的好,还是软了声音,“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让撤销那该死的规定!”
她扬起头,而厉莫庭就垂眼深深地看着她。
他漆黑的瞳仁深处倒映着她倔强的小脸,他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平静的注视着她。
林白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因为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把所有的情绪都掩饰的很好,一点也不外露,只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而她紧咬着下唇,明明觉得酸楚和委屈,目光却更加的坚定,不肯让自己有半分退缩,只是眼眶仍是慢慢的泛红。
“规矩是定给全体学生的,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有所改变。”他声音古井无波。
林白浅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想对他说如果有什么,就冲着她来好了,可这样未免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诚如他所说,这是针对全体学生的规定。
两人默默对视良久,到底是林白浅心理素质不过关,率先败下阵来,他抬腿欲走,她伸手抓住了他坚硬结实的胳膊:“算我求你还不行吗,让毛毛回去休息吧。”她吸了吸鼻子。
他的身体站的笔直:“求我那么委屈?”
想说不委屈,可这委屈又是那么显而易见,她眼中酸意更甚,那眼泪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慢慢滚落下来:“不能更委屈,厉莫庭,你欺负我。”凄凄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指责。
那边哨声响起,是十分钟休息时间已到,教官要整合学生重新训练了,他们正站在操场上,其实已经有很多目光投注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