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目瞪口呆:“你是说,苏丫头之所以封为良媛,还是因为西闲跟镇北王这件事?”
林牧野长叹了声:“真是孽缘啊。”
杨夫人半天无法言语,只是瞪着眼看林御史,林御史摇摇头,突然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今儿遇见了王爷殿下。”
杨夫人还在震惊之中无法反应:“哪个王爷?”
“还有哪个,自然就是镇北王。”
“啊?发生何事了?”杨夫人这才醒悟,慌忙追问详细。
今日皇上降旨的事,御史台自然也都知晓,议论纷纷,有人便商议着要去给苏郎中贺喜。林御史因心中有事,并不跟众人多话。
林牧野收拾了东西,出御史台准备回府。因御史台跟林家相隔不远,林牧野习惯步行来回,他且走且出神,直到耳畔有人说道:“这不是朽木御史大人吗?”
旁边酒楼里鱼贯走出数人,为首一个正是曹郎中。
林牧野知道小人难惹,忍一口气正欲走开,曹郎中笑道:“林大人,别忙呀,你家里又没有要封为良媛的女儿,忙着回去接旨不成?”
身后众人轰然大笑,林牧野皱眉:“曹大人自重,休要当街胡言乱语,有失体面。”
“你原来也知道什么叫体面,难怪苏家看不上,人家是皇亲国戚,自然嫌你们家不够体面,所以才跟你们退亲嘛。”
林牧野气的浑身乱颤:“你、你……”
曹郎中却越发得意非凡,索性笑道:“听说令爱好像给镇北王看中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倘若王爷看不上,那不如来给我当个小妾,我……”
话未说完,一物破空而来,不偏不倚正打在曹郎中的额头上。
只听“啪”地声响,曹郎中额头剧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依稀嗅到酒香四溢。
原来这扔过来的是个酒壶,此刻已经碎了,酒水混合着曹郎中额头的血,糊了曹郎中满脸,看着十分吓人。
“是谁!”众人大惊,曹郎中更是捂着伤口大声叫嚣。
这一片吵闹之中,有个负手的人影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他轻轻一笑:“是我。”
所有在场之人对上来人浓墨似的剑眉,隐藏杀气的双眼,一个个不寒而栗,慌忙跪地:“参见王爷。”
连曹郎中也不顾伤口,跟着跪在地上。
赵宗冕缓步走到跟前儿:“你刚才说什么?”
曹郎中哪敢多言:“下官、下官只是玩笑……”
“玩笑?”赵宗冕笑的却人畜无害:“林西闲是本王的人,你敢拿她玩笑,你胆子真够大,谁纵的你?”
曹郎中听出他语声中的不善,浑身抖个不停:“王爷饶命,下官再不敢了。”说着便磕头下去。
赵宗冕也不言语,长腿抬起,竟一脚踩在曹郎中的肩头,硬是将曹郎中踩得跪趴在地上。
不多时马车到了苏府,苏霁卿翻身下马,苏府的女人迎了出来,簇拥着西闲入内。
西闲抬头的时候,见门口张灯结彩,原是早就张罗布置妥当,那红绸灯笼照的满地通红,人人笑语欢颜,喜气洋洋。
一路往内,府中更加披红挂彩,花团锦簇,西闲只顾打量,竟连苏霁卿何时不见了都没留意。
内宅之中,朱夫人被族内的女眷们围着,大家说笑,见西闲进门行礼,朱夫人亲自欠身请她过去,抚着她的手道:“你来了就好了,本打算你若不来,我得亲自过去请呢。你母亲如何没来?”
西闲道:“母亲知道伯母必忙,她又帮不上什么,索性只等明儿正日子再来贺喜。”
朱夫人听她应答妥帖,又看她如画一样的眉眼,心中着实怜爱:“好孩子,舒燕盼着你呢,我也就不多留你了,让你们姐妹们多说说体己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