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回答:“我倒是有个法子,但不确定,能不能做到!”
“既有了法子,管它能不能行,不做怎么知道?”小道士这句话虽洒脱,却给了她很大的鼓励,决定放手一试!
陇西府华灯高挂,南昭一袭红衣出现在展月阁,太子也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因为这次,是泰安王谋逆案的最后机会,若她再无法证明泰安王的清白,周仰便会被次日赐死,太子已开始在想,要如何赐死周仰,才不费摧毁之力了!
前一天没有出现的丽姬今晚也来了,一身橘色华服,还算端庄的站在太子面前,看到南昭进来,她莲步走过来,停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说:“你这一身赤红,是为庆祝你九哥之死吗?倒是别致——”
南昭冷冷扫过她那张娇艳的面孔,目光落向旁边跟着的百合,并不理会,迈步走向前方台阶下。
此时,炎帝与太子站在上面,左右不止有肃严的羽林卫,还有云州刺史等官吏。
“南昭,一日期限已到,你可曾寻到证据来证明泰安王之清白?”炎帝严声问道。
南昭上前端正地跪在阶梯前,“小女已寻到了证据!”
“哦?”炎帝眼中透出期盼,上前一步问道:“证据在何处?快呈上来与朕过目!”
太子则狐疑在那方俯视着她,嘴里冷嘲道:“简直是信口开河!南昭,你可知,若你今日呈上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泰安王的清白,你明日也要随他一起赴死?”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难不成换上一身红袍,就可以翻了天不成?
“南昭既敢做下承诺,就绝不违背!”
“那你到底找到了什么证据?赶紧拿出来吧,别耽误时间!”太子都等不及看她到底要耍什么鬼把戏了!
南昭并未起身,她拱手与身前对皇上说:“皇上,小女所寻的这证据与寻常的证据不同,并非是何物什,能呈上来过目!”
这话实在令在场之人费解,云州刺史便在一旁小声说:“这不是戏耍吗,说要呈证物,此刻又说不能呈上……”
丽姬添油加醋地接过话来说:“早说过此妖女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太子也不放过机会,向炎帝请旨道:“父皇,此女一而再再二三将您面前一派胡言,视王法如无物,应该立即赐死!”
炎帝也听到了这些微词,面上自然不悦,急切的问南昭:“你说此证物是物什,那又是何物?南昭?”
“皇上若想见此物,需随南昭移驾别处,方可……”
“荒唐!”太子打断她道:“父皇,此女一定是与那失踪的司马封串通好了,引你从重兵把守的陇西府中出去,然后对你不利!”
“是啊,皇上,万不可听信此女之言,她居心叵测!”
炎帝十分为难,一方面迫切希望能找到可以证明周仰清白的证据,但一方面又要顾及自己九五之尊的颜面,若让旁人落下他听信南昭之言去了,结果却并不如他要的那样,他无疑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南昭也清楚皇帝因何而犹豫,不顾这左右的非议,她高声发誓道:“小女心比日月,若有任何对皇上或炎国不利的图谋,天打雷劈!”
这誓言听起来停像回事儿的,不过对她来说,天打雷劈算什么呢!
瞧她这般气魄,那些官吏倒不敢说话了,好像真怕雷打下来,头一个将他劈了似的。
太子还想说什么,被皇上抢先了一步,吩咐道:“桂安,准备车马!”
“是!”
“父皇——”
皇上并未改变主意,不久,就从陇西府里浩浩荡荡的出来车马数辆,分别载着皇上、太子、丽姬等人,朝着云州城外的方向而去。
子时未到,车马在城外的一片开阔平地上停下。
皇上刚下马车,就听见曹桂安在旁说:“皇上,国师当夜遇袭之地,就在前方!”
一说到国师,皇帝脸上就露出痛惜之色。
不久,所有人都已下来,云州的秋风,竟带着冬的寒意了!
太子身披一张黑色披风,第一个出声问道:“南昭,你让皇上移驾此处才呈上你的证物,此时,你的证物在何处?”
南昭没搭理他,她先于人前,独自一人站在最前方,目光远望着前方漆黑的夜幕。
皇上到了夜里,眼力不好,但能清楚看到她身上的红裙在夜风中摇曳,如一朵染血的花……
他出声问道:“灵女南昭,你口说的证物,到底在何处?”
南昭一动不动的站着,轻念了一声:“长夜听风,事难如旧,云子时过,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