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孟队长旁边的寇队当即站了起来,“张毅虎,这是所里内部的事情,能是你管的吗?闭嘴!”
我叹了口气,“寇队,你不叫我说我就不说了。但是如果真的处理你们,我担心七班的人,还有其他班里一直尊重寇队和刘所的人不干。”
“那就是还想闹事了?”孟队长脸一黑,“张毅虎,这次的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讲条件!你们寇队长说了,这是属于看守所、公安局内部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管好自己的一摊子事儿,安心改造!”
“可是孟队……”
“行了,你回去吧!”孟队长不耐烦地冲我一挥手。
晚上跟着四哥去厨房忙乎完,回到监仓的时候已经快7点钟了。此时邢耀祖早已开庭回来,我们赶紧问他判决的结果,他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死肯定是死了,今天没下结果。我这案子是杀人案,肯定没小虎子的案子那么快的。等吧,一周之后还得开庭。”接着他又赶紧问昨天晚上事情的处理结果,我苦笑着递给他一支烟,“昨天晚上所有参加越狱的一部分转到别的队了,另外一部分下午据说给调到省看去了。咱们班倒是没多大事儿,但是估计这次咱们的管教都得换了。”
“为啥?寇队做得不是挺好吗?”
四哥摇摇头,“寇队做得好不好不是我们说了算,刘所这次都难干下去了,何况寇队和李管?唉,小虎子,明天早上咱俩去跟寇队聊聊吧!咱这舒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寇队要是能留下,咱们就还能各行其是,要是寇队留不下……”
我重重地躺在铺上,叹着气说:“天命啊……要是三队不出事儿,刘所还能留下来。这下子寇队走了,刘所再一走,石铺山这次警员调整得就太大啦!”
“三队啥事儿你知道了?”四哥赶紧凑到我身边。
我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今天早上寇队一下子说漏嘴了,具体他也没跟我说,但我觉得肯定不是小事儿。一旦咱们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刀疤,你说刀疤都能找理由活下来,这事儿能小了?还有,四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刀疤临上路之前跟三队的他们那个班长放下的狠话?”
四哥嗯了一声,“当然记得。号里的人最怕死犯儿说这种话,这地儿太邪气!”
我从床上爬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我觉着要是刀疤还没死的话,那这事儿肯定不小,你没发现这个中间有个矛盾吗?”
“啥矛盾?”四哥兴趣更大了。
“刀疤活了,说明他知道号里的,或者外面的啥事儿了。但是刀疤上路的那天起三队就封队了,连风场都不让开。这说明这件事非常大,既要防止消息泄露,还要让刀疤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到今天为止三队都还没开放,都多久了?这个事情肯定是个特别大的,是个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事。今儿早上看那些公安局的领导的架势,这次管教干部是非换不可的。那到底这里出了什么事儿?如果我们要是弄清楚这里的事儿,能不能连寇队、带刀疤全部保下来?”
四哥听得云里雾里,“刀疤不是已经保下来了吗?再说了,就贾永一个人的事儿就能让寇队离开。这跟三队啥关系?”
我摆了摆手,“哥,你就信我的。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刀疤到底保没保住这还两说呢!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但是我总觉得这三队封闭的事儿、刀疤的事儿,还有贾永、硫酸镁、三队死人,这一大堆事情都可以联系起来。”
四哥笑了起来,“真把自己当柯南啦?这么多事儿能联系在一起?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我告诉你,你可给我乖乖地服刑,出了事儿没人保得住你!当前咱的任务,就是跟寇队说说,不管他走不走,咱俩的工作都不能换,现在做得多舒心啊……”
第二天一早,我和四哥趁着去劳动号领取二队这个月的火柴、卫生纸之类的物资,一起到了寇队办公室。此时的寇队看上去神色憔悴、疲惫不堪。
“寇队,咋样了?”四哥赶紧走过去问。
寇队抬了抬眼皮,笑笑说:“没事儿,你们班的情况基本上和你们说的属实,昨天也问过李管教了。等这件事一结束,你俩的材料我会报减刑,其他人的都会由所里和检察院、法院联系,跟他们反应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