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露等七人再次从他们用之不竭的武器囊里抽出武器。
“还想再被扫一次?”玉卮将山海画戟轻松抛起,横着握在手里,发出“嗡”地一声闷响,“再来的话,这次决计不扫地了,柳家小姐肯定不喜欢她家里尘土飞扬,这次直接来个串肉。”
锈迹斑斑的山海画戟重重地杵在地面上,生生将地面敲出一道不见头尾的裂痕。她一眼凝向瑞露身边的矮个军人,点名道:“你先来?”
那矮个军人居然没敢动作,瑞露气极,将他一脚踢开,不管不顾地杀向玉卮。
玉卮道:“流亭姑娘,这人老是欺负你是吧?本将军今天就好好为你教训教训她。”
流亭小脸一红,身子往柳坤仪身后缩了一半。
“住手!”
就在瑞露和玉卮就要刀刃相汇的一瞬间,红曲浑身是土地爬了出来,大喝一声。
瑞露被红曲这一喊分了神,停了动作之时蓦然发现玉卮的画戟不知何时已经刺在她的喉咙之处。
红曲不顾身上的泥土,大步走向玉卮。
就在临邛一鞭子要将他抽成两半时,红曲忽然跪下毕恭毕敬地对玉卮磕头:“笑饮霜寒苦,引魂向黄泉!将军!”
这一番变故谁都没料到,维和部队的人更是傻眼!
在他们心中高傲无双的队长居然给这女人磕头?什么意思!
玉卮望向他半晌,也有些纳闷:“你也是黄泉引路军的将士?”
红曲头不敢抬,声音却洪亮:“当年将军引领黄泉军杀遍四界时在下虽在军中,却是个最不起眼的传令兵,将军自然不记得在下,可将军威严在下未曾忘怀!”
“原来是自家人,起来说话吧。”玉卮把画戟撤走,瑞露浑身的凉意却没减去半分。
红曲站起身来,眼中居然含着热泪:“当年将军曾孤身救我军五千士兵于妖界大昆仑之战,在下这条命也是将军救回的。将军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千年前将军失踪,黄泉引路军被整合编制,之后再无霜寒,也再无黄泉军……”
说到动情之处红曲心中热血激昂,眼泪潸然而下。他也曾追查过将军的下落,却毫无音讯,只在冥府编制的史书中记载将军因与鬼王坠入不伦之恋,被冥君打下地狱,困得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红曲甚至去往地狱寻觅,依旧没能得到将军的消息。
当年叱咤四界的黄泉引路军总帅是为阴身,因出战时总是戴着恶鬼面具,没人能知道她的真实模样,只凭一柄无所不斩的山海画戟为其标示,四界作乱者见山海画戟便肝胆俱裂。
这么多年,没人知道当年的大将军去了哪里,红曲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山海画戟。
红曲毕恭毕敬地表了真心,忽然抹去眼泪神色一转道:“不过在下今日为公事而来,捉拿私用禁术擅开鬼道之徒,希望将军不要为难在下才好。”
玉卮点点头:“我不为难你。”
红曲表情略微一松懈,玉卮的画戟便指向他:“那我为难谁?”
红曲呆如木鸡,傅渊颐差点笑出声来。
红曲自知不是对手,不想自己的部下遭罪,便鸣金收兵。
临走前他望了临邛一眼,对玉卮说:“鬼道之事冥君还不知道,只是由梦魇兄妹告知在下。但将军之事加上小鬼搅乱阴阳之事,即便在下不说,也终会传入冥君耳朵里。若惊动了冥君,想必对将军也没好处。当年将军是如何消失于世?冥君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希望将军三思。”
玉卮沉默片刻,作揖道:“多谢。”
红曲带着十分不甘心的一队人马消失在黑夜中,留下被毁得一片狼藉的柳宅。
“看来这房子得大修了。”高崎拍拍身上的泥土,感叹道。
傅渊颐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叫来临邛:“快帮我找找游小姐在哪儿,是不是给埋了。”
临邛:“……”
柳坤仪让高崎等五鬼将柳家好好打扫一番,而流亭则去订酒店。今夜柳宅也不能安身,得另外寻觅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