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也就只能从两栋楼之间看个大概了。
雪不情不愿地下了几天,没能积起来,反而弄得g城大街小巷脏得发指。肮脏的雪水被堆在路边,气温一降再降,路面上结了一层薄冰,摔伤入院人数激增。
游任雪好几天没见到游然冬了,他的好哥们施楠也不见踪影。这倒是一件好事,不然她一定当场打断游然冬的狗腿!
助理进来送咖啡时见游任雪脸色非常不好,在揉太阳穴。
自从上次劫持事件时候游任雪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失常失眠,精神恍惚,放了自己一周的假在家休息也没见好转。也难怪,谁遇到这种事都很后怕,生死一线的感受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助理听说那天游任雪差点儿被人从楼顶丢下去,光是用想的都腿软……
助理将咖啡放下,有些心疼道:“您还好吗?需要回去休息吗?”
游任雪揉完眼睛,一双眼睛红肿,全是血丝:“不用……下午还有董事会,我必须参加。”
“下午的董事会卢漫也会来。”助理说。
“我知道。”游任雪皱着眉似乎在焦急地盘算什么,嘴唇什么时候被自己咬出个血口都不知道。
“对了,tony好像去了塞班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游任雪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死在外面才好。”
……
游炘念和傅渊颐一同回到g城,回到国泰金典工作室。
林泽皛知道她们要回来,特意去菜场买菜,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忍痛做出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虽然荷包出血,但她宽慰自己:经历这么多风雨后平安回来,总要吃顿好的嘛!大宝贝儿胜利回归,钱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林泽皛整个人其喜洋洋就差张灯结彩了,礼炮都握手里准备人一进屋就炸个热热闹闹。结果傅渊颐和游炘念一进来,彩花是炸出去了,满屋子的春光灿烂却遇上两张冷脸。
傅渊颐和游炘念面无表情地落了一头的彩花,林泽皛眨巴眨巴眼睛:“你们这是……怎么了?”
游炘念将行李一放就要出门,林泽皛急问道:“去哪儿啊芳芳?不吃饭了?”
“不了,我下午有急事要出门。”游炘念说着就出去了,林泽皛疑惑地看向傅渊颐:
“什么事这么急,饭都不吃?”
傅渊颐也说要走,林泽皛不乐意了:“等会儿!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一桌的菜啊你们不吃点?喂!喂!”
“你吃吧。”傅渊颐在电梯口说道。
林泽皛追出去:“什么话……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哪吃得完?你们做什么去?玉卮呢?好歹留玉卮和我一起吃吧!”
电梯门就要关上,林泽皛还在喊:“还有那一大窝猫要怎么办啊?待家里每天吃我好几斤的猫粮,猫粮什么时候给报销?喂喂喂——”
游炘念在停车场里找到林泽皛帮她开回来的本田,上车时见傅渊颐跟上来,她站在车门边对傅渊颐说:“我去去就回,你一路奔波就别跟着了,在家歇着吧。”
傅渊颐上前将她拉住,二话不说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启开。
游炘念:“??”
“舌苔发黑。”傅渊颐又把她眼皮拉下来,“眼睑也是。游小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游炘念后退一步,傅渊颐犀利的目光印证了她心里的答案,但她现在不想面对,也不能面对。
“我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游炘念钻进车里立即离开,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分外刺耳。她从后视镜里往后看,见傅渊颐还站在原地。
离傅渊颐越来越远,游炘念紧握方向盘,心中隐隐作痛。
“太任性了。”临邛飘出来,趴傅渊颐身后,“她这样下去会变恶鬼的,你不管管么?”
傅渊颐没说话。
昨晚一晚没睡的游任雪坚持要参加下午的董事会,助理给她买了巧克力随身带着,贴身跟紧。游任雪那副模样看着随时都能晕倒。
游任雪一行人乘电梯来到顶层会议室,一出电梯门就看见了卢漫。
卢漫盘起头发背对着她,正在和身边的股东说话。她身后如同长了眼睛,忽然回过头和游任雪对视。游任雪心里“砰砰”直跳,卢漫的嘴没停,小声说着什么,目光一直紧盯着游任雪,像一只随时要捕杀猎物的野兽。
阴沉了许多天的g城终于被一场暴雪洗礼,游炘念的车堵在了去lotus大厦的路上。
大雪纷飞,车行道上车来车往却很快积下肮脏的一层厚雪。游炘念记忆里g城从未下过这么大的雪。
电台各个频道都在议论这场暴雪,交通广播说城里各大高架桥拥堵环线车流量巨大。游炘念看了眼导航,全程的行车路线都变成红色,她所在的三环甚至变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