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抬眸看了眼假寐的温盈。因晕船,脸上没了血色,便是向来粉润的唇瓣都显得无血色。
尽管如此,却也依旧娴静温雅。
坐了片刻后,沈寒霁起了身,低声吩咐蓉儿:“看着娘子,我出去一趟。”
随即出了雅间,往楼下而去。
等人走了,温盈才睁开了眼眸,饮了口热茶,让蓉儿扶着站了起来。
无力道:“回府吧。”
蓉儿愣了一下:“不等三爷了?”
温盈扶着晕晕沉沉的额头,漠声道:“不等了,夫君若是有事,我留在这里也会碍了他的事。”
她跟着他单独在一块,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者泥人尚且有三分泥性,她若是如以往那般温默,什么都当做没发生过,他便也会像以往那样觉得她无所谓。
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给自己的,这一点她现在才明白。
温盈坐的轿子也随着来了茶馆。下了楼,上了轿子就打道回府了。
沈寒霁是一刻后回来的,手中提了个锦盒,到了雅间却发现没了人,便让书童青竹去问。
青竹问了小二后,沈寒霁才知晓她们已经离开了。
闻言,沈寒霁眉头微蹙。
不仅爱演戏了,这脾气也见长了。
“三爷,回府还是再坐坐?”青竹问。
低眸看了眼手中的锦盒,沉吟了片刻后:“回府吧。”
脾气见长,不是什么好现象,但还是得解释清楚,免得她如梦里边那般钻牛角尖。
*
沈寒霁回到府中,已是晌午。
去了主卧,推门进屋,却见帐幔内隐约躺了人。
温盈午息了。
在屋中静站了片刻,到底没有喊醒她,而是把锦盒放到了梳妆台上,随后转身退出了屋外。
在门外等了一会,才见到温盈的婢女蓉儿。
沈寒霁询问:“娘子怎么样了?”
蓉儿如实道:“方才回来,连午膳都没胃口吃,就直接进屋睡了。”
沈寒霁“嗯”了声:“娘子醒了,告知我。”
温盈从中午一直睡到了傍晚,醒来后又是呕吐又是发冷,吓得蓉儿匆匆去寻了大夫。
早上游船,晕船的人最易着凉,而温盈便是倒霉晕船的那个。
沈寒霁听闻温盈受了风寒,便去了主屋。
温盈倒是不吐了,但却是头沉沉的,身子也发冷。
她要是知道会难受成这个样子,定然不会上那贼船,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隐约感觉到了有人进了屋子,但她以为是蓉儿,也就没有理会,闭着眼睛休息。
水声传来,约莫是蓉儿在洗帕子,欲给她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