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却见年轻人身子一扭,用了个奇怪的姿势甩开了大花猫,随即摆腿想要踢出,却见是一只猫,又硬生生地收回了腿。
这时马平川已经快步到了年轻人身后,伸手捉住了还在四脚乱蹬不住扑腾的大花猫,然后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年轻人。
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的陈丽萍对着年轻人的背影不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
年轻人却并没有抬头,而是用手把帽檐又向下拉了拉,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只用有些奇怪的口音说了声:“管好你的猫。”就继续向外面走去。
陈丽萍却捡起地上的一个塑料袋道:“唉,小伙子,你的东西掉了。”
年轻人回过头看了看,道:“没用的东西,帮我扔掉吧,谢谢!”
马平川接过塑料袋看了看,里面黑乎乎软趴趴的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陈丽萍却奇怪地道:“这人怎么没见过啊?”
马平川心里一惊,对着年轻人的背影大叫了一声:“诺松空叶!”
那年轻人浑身一怔,忽然拔腿就跑。
马平川没想到他听到这几个字会跑,当即也不做多想,对着前面大叫道:“拦住他。”
几个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当即便扔掉手里的篮子,大叫了起来:“抓小偷,抓小偷。”
紧接着大门外正在跳广场舞的老头和老太太们也大叫了起来,只是有的叫的是:“抢孩子啦!”有的叫的是:“抢钱啦!”更有甚者叫着:“杀人啦!”
随即一大堆老年人拥到了大门口,将宽不到五米的大门围的严严实实,大门外还不断的有看热闹的人向着这边涌来。
门卫室里的老大爷也应景地在第一时间关上了大门,然后拿出了一个箩筐,里面乱七八糟地放着盾牌、钢叉、橡胶棍什么的。
追到了大门口的马平川看到年轻人已经被老头老太太们围住,穿着保安服的门卫老大爷正在给大伙发装备,不由得对老大爷竖起一根大拇指,道:“老魏,干的漂亮。”
老魏一边笑着一边用纯正的河南话说道:“那可不?马科长,你看俺老魏这反应还中不?”
马平川没来得及回答,却见那年轻人已经动了。
他先是一脚踹开了老魏手上拿着的钢叉,接着劈手夺下了住在四栋的原纺织女工刘大妈手里的橡胶棒。刘大妈一愣,随即往地下一躺,抱着年轻人的腿大哭道:“打老年人啦!小王八蛋我跟你拼啦!”
下一秒,年轻人却一脚就把刘大妈踢开,随即又一脚蹬在住在六栋的原棉纺厂工程师方栋梁手里的盾牌上,方栋梁闷哼一声,连人带盾牌被踢出去五米远,却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趴在地下大叫道:“快报警,别让他跑了。”
马平川瞳孔猛地一缩,大叫了一声“都闪开”,说罢将棍子摆放在腰间,左腿向前迈出,右腿后蹬,两只手一起用力将棍子向前捣出,同时大喊一声:“杀!”
棍子带着凌冽的风声向着年轻人而去。
这个年轻人正是阮文勇。
这时被一大群老头老太太团团包围的他有些后悔。没有想到自已昨天的一时兴起,会给自已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不过曾经在越南特种部队服役三年的他,对于这帮子中国老头老太太还是看不上眼的。
直到那个叫出“诺松空叶”的老头使出了这一棍。
阮文勇有些莫名的心慌。他哪里不知道老头所用的不是棍法,而是中国军队的刺刀术。看着眼前的老头动作标准,眼神坚定,破空而来的棍头上隐隐带有杀气,他就知道这个老头绝对上过战场。
定了定神,阮文勇侧身想要躲过马平川的棍子,谁知马平川余势未尽,忽然摆臂横扫。
“啪”的一声,阮文勇胸前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
闷哼一声,阮文勇一个翻身,整个身体横着打着滚向围观的人群飞去。
大门口的人群“唰”是一下子闪开了一个缺口。阮文勇顺势从包里摸出弩箭,在身体落地之前向着身后射去。
马平川猝不及防,侧身一闪,却慢了半拍,弩箭钉在了他的左肩上。只见阮文勇手一抖,弩箭带着一股血箭从马平川的左肩上飙出,回到了阮文勇的手中。
“呃!”
马平川用棍子杵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棍子,身体摇晃了一下,眼见站立不稳。下一刻,他单膝跪地,支撑着自已没有倒下,嘴里大呼了一声:“老魏。”
老魏举着钢叉怪叫了一声,奋勇向前戳去,可惜阮文勇腰腹一挺,身体在空中硬生生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避开了老魏的钢叉,紧接着单脚在地上一点,从已经关闭的电动门上跳了出去。
大门外围观的人呼啦啦作鸟兽散。
阮文勇将背包整了整,把弩箭放回裤包,拔腿就跑。
老魏提着钢叉冲出大门,向着大街上跳起来喊道:“抓杀人犯,抓杀人犯啊。。。。。。”
一道身影从大门处飞奔而出,直朝着阮文勇逃跑的方向追去。
大门后,马平川已经支撑不住,倒在了郑春芳的怀里,嘴里还在喃喃地说着:“报警,告诉警察,那是个越南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