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辞嘴角噙笑,松开手放她离去。赵慬是个聪明人,她一定知道自个儿想要的是什么。
待女子走远后,伏慎已一瘸一拐朝她走来。
“你可听清了?”桓辞问道。
伏慎笑意盈盈:“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必管这事,让扫叶自己看着办就好。”
“行吧!”桓辞扫了他一眼,忽然察觉到些许异常,“你衣服怎么换了?”她凑过去仔细摸了把男子的外袍。
瞧着质地粗糙,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
“你要出去?”她瞬间回转过来。
伏慎点点头:“我有事要去办。”
“这次又是什么事?况且你的腿这个样子,你怎么出去?”
“放心,没有危险,我去去就回来。”男子轻抚她的脑袋安慰她。
桓辞冷哼一声:“既然不危险,那我也要去。”
“不行。”伏慎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桓辞怒瞪他一眼,伸手拦住他的路不准他往外走:“如果我不能出去,那你也别想去。”
僵持了片刻后,伏慎轻叹一口气,摇头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只是你须得扮成男子,多穿几件衣服,别着凉了。”
“大暑天的着什么凉,你们也太小心了些。”
这一个多月她都闷在这屋子里,都快憋出病来了,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去逛逛。
扮做男子是桓辞的绝活,可这次却是犯了难,她裹了半天衣服都难以遮掩,又因伏慎在一旁看着,急得热汗直冒。
“算了。”
好半晌后,伏慎拿着一件衣裙递给她。就在桓辞以为他想让自己别跟去时,男子薄唇轻启,道:“别为难自己了,就穿着女子的衣服去也没事。”
“可以吗?我们要去做什么?”桓辞好奇地问道。
因为伏慎穿的衣服与她手里攥着的这件质地极为不同,二人要是走在一起难免太招摇。
角落里的樟木箱子忽然映入眼中,桓辞连忙走过去,从里头刨出两件粗布衣裳来:“这是先前他们救我回来的路上李谨修与过路的妇人买来的衣裳,如今正好能用得上。”
见伏慎并不反对,桓辞急匆匆套上衣裳,又随意将头发挽成一个髻儿。
装扮好之后,她一蹦一跳走到伏慎面前:“如何?”
男子的神情似是若有所思,目光紧紧盯着桓辞的衣裙。
桓辞蹙了蹙眉:“怎么了?不行吗?”
“不是,”伏慎笑着拉住她的手,道,“我只是在想,若我们只是一对寻常的夫妇该有多好。”
桓辞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抬手抚平他这些日子一直皱着的眉头,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自然有你的广阔天地。”
“走吧!”伏慎勾唇浅笑,并不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看着他慢慢出去的背影,桓辞不由得叹了口气。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的那些忧虑倒是可以理解。
二人从后门上出去,兰馥已在那儿备了一辆马车,见着桓辞过来她诧异地看向伏慎。
“她也一起去。”男子道。
兰馥点点头,扶着伏慎上了马车后又上前来扶桓辞。
这些日子桓辞久不见她,还以为她又回京城去了,原来她还在这里。
“你近日有没有同阿联书信往来过?”她问道。
兰馥没来得及掩饰住愕然的神情,被桓辞尽收眼底。桓辞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他给我的书信里可问道你了。”
“是吗?”兰馥羞赧地看她一眼,而后垂头道,“最近事务繁忙,况且有些事不便在信上说,所以一件许久没通过书信了。”
“原来如此,怪道他说你近些日子不理会他。不过无事,如今我给他派了活儿,他一定也忙得脚不离地,等你们去了并州再好好叙话也不迟。”说着桓辞扶住她上了马车。
这马车也是极其简陋,内里并不宽敞。
桓辞一脸笑意钻进去,惹得伏慎连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