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元修怒斥,“她是领了朝廷之命的,你们违反军规也是领命行事的吗!知道她没回来查的是何案子吗?西北军抚恤银两贪污案!”
元修转过身去,半晌才又转过身来,日头高照也化不开他眉宇间的沉痛,“此案是我对不住军中将士,我一心想追回军烈将士们的抚恤银两,英睿帮我找回来了。她这两个月若不在朝中,莫说军中被贪的银两追不回来,我伤重……只怕命也没了。你们可知是谁救的我?是她!当初在边关她就救了我一命。我相信你们才让你们到新军里任都尉,我以为她不在之时,你们会帮衬着些,没想到你们让她这般不省心。”
“啊?”都尉们面面相觑,懵了。
他们不知道这些……
水师大营离盛京城三十里远,没人传递京中消息,许多事他们都是听骁骑营骂营时才知道的,骁骑营的人说的又不清楚,他们实在不知真相竟是如此,还以为是都督在朝中查些无关紧要的案子,心中埋怨他疏忽水师。
闹了半天真是他们犯浑,错怪都督了?
“你们听着,若是水师不要你们,西北军你们也回不去。”元修忽然道。
“大将军?!”都尉们齐惊。
“大将军,末将们可是对您忠心耿耿!”
“我知道。”元修一一看过眼前的将领,他们都是西北军的将领,随着他一同出生入死过,一同保家卫国过,“你们一日是我元修手下的兵,一辈子都是!死了,我葬;残了,我养;回乡,出路我安排!但军纪犯了就是犯了,若她不要你们,我会安排你们回乡,亦或者跟在我身边做别的事,就是不能再回军中。”
元修说罢,转身便往走,留下众西北军旧部们面色发白,久不能动。
暮青回到中军大帐后,刘黑子和石大海帮骆成将行李从马车上卸下来搬进了大帐,暮青没让刘黑子帮忙收拾,她将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骆成一人在帐中叙话。
帐外有月杀守着,暮青不怕隔墙有耳,问道:“你家主子可还好?”
骆成一愣,笑得古怪,“您昨天傍晚才跟主子道别。”
这回换暮青愣了愣,还真是昨天傍晚才分开,可她为何总觉得过了好长的时日了?大抵是因为出了盛京,离得远了吧。
她有些不自在,起身翻了翻搬进来的行李,打开放她衣物的那只箱子看了看,没话找话,“你家主子……没在这箱子里放什么奇怪的物什吧?”
比如又是那写了情诗的帕子之类的。
骆成闻言笑得殷勤,“您想让主子放啥?小的回去立马禀明主子送来!”
他点头哈腰,一副小二样儿,暮青顿时有些恼,恼自己又说错话了。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暮青啪的一声将箱子盖上,负手立在书案后,看大帐墙上挂着的大泽湖地图,声冷意怒。
“哎!”骆成答应得痛快,走得也麻溜。
一出大帐,月杀便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回去好好禀事,添油加醋你知道后果。”
“哎!”骆成照样答得痛快,走得越发麻溜。
月杀脑仁儿突突的疼,月影手底下的人,他真是每见一次都想把他们的舌头给拔了。
骆成跳上马车,哒哒的走了。
人走之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暮青才传人进帐,月杀率人进帐时,发现搬进来的行李都已收拾好了。
“说说看,你们昨夜潜入大营后,有没有遇上营防不错的兵?”暮青坐在书案后问。
韩其初闻言笑了笑,“学生来时,辕门已乱,都督还是问他们吧。”
刘黑子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