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蹲下去,笑着摸摸他的脸,然后用力敲了他的脑袋,“快生火,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生火看着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却和想象中的有点差距。靳褚摸着下巴深思,思考要怎样才能让它烧起来,不小心鼻间都沾染上了煤灰,看起来很滑稽。
禾锦还是用的老方法,先把鱼头剁下来,然后再去鳞切腹,这种方法格外好用,最后洗干净摆盘的时候再把鱼头放回去就可以了。
靳褚还在跟炉灶做斗争,不仅是行动上的斗争,还要做心理上的斗争。生个火他差点要把眉毛都拧掉了,一身银白的头发被熏得发灰,脸上更是五花八门。
禾锦把鱼腌好料,满意地端到灶台上,才发现火都没生起来。她偏头往灶后看去,看到一个灰扑扑的头,简直笑得不行,略略调侃道:“小狐狸精,你不是说你十项全能吗?要不要我来帮帮你?”
“你别帮!”靳褚严肃地制止了她,“我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
“问题在哪?”
靳褚拿出一把扇子,朝着里边挥挥了几下,柴火果然就顺利燃烧了起来。他擦了擦脸,还颇有些得意,“还是本公子见多识广,见过那些农户生火。”
可没哪家农户是这样生火的。
禾锦摇头叹息,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你把自己弄这么脏,得好好洗洗了。”
“女人,本公子可是神兽,变成兽形得吓死你,你竟敢这样提着我走?”靳褚满脸黑线,被她像替小狗一样提着走,嫌弃了一路,着实郁闷。
禾锦变出浴桶,把他直接丢了进去,“洗干净了出来吃饭。”
靳褚扑腾了许久,才从浴桶伸出一个小脑袋,头发打湿黏在身上,像个落水狗。他愤愤不平冲着她的背影吼道:“知道什么是神兽吗?神兽!说出来吓死你!”
禾锦头都没回,就关上了门。
靳褚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既不像有些女人那样,对他爱不释手,也不想有些女人那样,被他的兽形吓得屁滚尿流。
真是奇怪的女人。
禾锦一人做菜也做得有条不紊,不但蒸了鱼,还做了个鱼羹,这还是以前余子书教她做的,虽然她总做不好。
把鱼端上桌子,正好靳褚也洗白白了,顶着一头还有潮意的头发端坐在凳子上,像个大爷一样等着她伺候用膳。
禾锦把碗筷摆好,替他盛了一碗鱼羹,靳褚勉为其难地嗅了嗅,感觉味道还不多,又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怎么样?”
靳褚的表情变得五花八门,过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女人,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做鱼了。”
禾锦不信,自己尝了一口,然后煞有其事道:“我答应你。”
两人对视,忍不住同时笑了。
禾锦做鱼的功夫这些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那般寡淡无味,食难下咽。
最后一桌子的鱼还是入了靳褚的腹中,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自己抓的鱼,哭着也要把它吃完。
吃完之后靳褚才意识到,“女人,你不是说你做鱼很好吃吗?”
禾锦点点头,“所以你都吃完了呀。”
靳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