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暮歌却只是愣愣的看着小玲。
“真的是陈母病了吗?陈以柯回去是去看望陈母了吗?”
这样的疑问的语气,充满了不自信和害怕,小玲觉得靳暮歌是有些可怜的,现在在这里呆着,就像是一条回不去港湾的船,连外面的一切关于自己的信息都不知道。
是危险的状态。
“你大概是想先生想的心切了。”小玲的目光温柔缱绻的像是看待一个可怜的婴儿一样,“不如你给先生打一个电话,让他回来,太太是真的病了,我来之前看到老陈匆匆的去了老宅,并且通知医生。”
靳暮歌点点头,尽量不去想陈母那些令她伤心的话。
不过才消失了一个白露,现在陈家就开始给陈以柯张罗新的未婚妻了,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冷,一层一层的冷。
她没有想过自己能待在陈以柯身旁的位置。
可是那副画卷还是刺伤了靳暮歌的眼睛,大概是想要说明她的立场和地位,不过是这个登不了大台面,去不了城堡的农妇。
一辈子只能在田里工作。
明明是可以接受的命运,明明自己没奢望过什么,但是为什么还会阵阵的心痛和难过呢?
今天接到了不同人的电话,有来自楚襄钦的关心的,也有来自陈母奚落刁难谈条件的,但是就是没有陈以柯的。
他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是真的不知道,以前也不想要知道,不想关心,可是现在竟然有那么一点的不确定,生怕自己是流离失所的那个。
被这个世界丢弃了也没关系,但是就是不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陈以柯丢弃了。
小玲看靳暮歌的样子,心疼,退到后面来想要给陈以柯打电话说靳暮歌想他了的时候,靳暮歌的电话就响了。
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像是知道自己想得什么一样,靳暮歌心里是不易察觉的欢呼雀跃。
电话才接起来,陈以柯疲倦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就穿透过来。
“……我想你了。”
那声音经过话筒,带着陈以柯的嗓音里独有的让人心震感的成分,靳暮歌的心乱了一下。
这样的话,陈以柯是从来不会轻易地说出口的,靳暮歌有些想要热泪盈眶了,现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就为了告诉她这个嘛?
“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这些话,靳暮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问出来,像一个做好了饭,焦急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着急担心的询问。
“去把门打开。”
陈以柯的话像是带着魔力,靳暮歌不见思索的跑到门口,将门打开来,站直了身子,提着脚往尽可能远的方向看。
已经是夜幕笼罩的黑夜,看见的是万家灯火的场面,然后听见清晰地马达声由远及近,还有那明晃晃的灯光,穿过路旁的树木,照射过来。
靳暮歌的心口像是装着一只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