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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有些牵强（第1页）

听到冯先生的问话，朱泰故做惊讶地看了看冯先生，道：“先生不知道之前两个皇帝在这里抢朱棣妃的事？”

冯先生在想清楚是哪两个皇上抢的哪个皇子妃之前的第一反应，是这次可能要完，因为会里显然在情报收集方面出了个大漏洞，没有想到皇上和皇子妃这一层。

接着片刻后，冯先生根据朱泰的话，快速地推测出了他话中的两个皇帝和皇子妃是谁——显然，朱元璋在抢永乐的柔妃，当然不是为了充实后宫，而是为了抓她做人质，以便从北边捞到些好处。

然后他注意到了朱泰的用词：这里。

“朱棣妃，也就是永乐的柔妃，在指挥使你的手里？”冯先生失声问道。

“冯先生这么说传出去容易让人误会。”朱瑜摇摇头，“准确地说，是本指挥的皇子妃与朱棣妃一起出游，恰好走到了这里，而当时本指挥还在西域，是后来才来到长旗县的。然后北方开始起事，朱棣妃，也就是本指挥的二嫂就没再回京城，一直与朱指挥使妃呆在这里。”

“所以指挥使你是打算拿皇子妃当人质与永乐交换荆州？”冯先生皱着眉，“怕也是分量不太够啊。”

“没错，冯先生高见。”朱瑜笑，“所以现在他的逝世太子和公主也在本指挥手里。”

冯先生长出一口气，这就是了，如果儿子也在朱指挥使的手里，那么朱指挥使的打算便有了实现的可能。

“那这和约……”冯先生问。

“还没有签订。”朱瑜道，“刚刚不是说过，我们来这边的时间还不够长，其实还没有顾得上这件事，不过等朱元璋那边第二波被打退之后，本指挥觉得就可以开始与永乐联络了。”

“……”冯先生不知道朱指挥使哪里来的自信，但一想到朱棣妃的事情，冯先生又觉得似乎朱指挥使是有这个本事的。

“那，指挥使已经决定要在荆州站稳脚跟了吗？”冯先生想了想，问。

他的话表面上是在问朱瑜接下来的打算，实际上他是在往回拉话题，毕竟刚刚朱泰只说了北边，还有没说西边，而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朱瑜闻言，冲着着朱泰点点头，于是朱泰继续开口道：

“关于西边，我们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但我的倾向是，在朱指挥使殿下的大军指向江城之前，先派一支亲卫直接打进益州，活捉知府与经略……”

然后他看了眼坐在一边脸色不太好看的冯先生，又补充道：“啊当然，我们只针对朱元璋派过去的官员，冯先生您都亲自来到长旗县了，我们自然会留有余地，绝对不会对蓉渝会的人员和财产造成损失的，当然，这之前还是得麻烦冯先生给我们提供一份清单，或者派出一名向导，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才好。”

冯先生觉得后背出汗了。

果然朱指挥使是对益州有野心的，王亦的信中所讲现在一字一句地在他脑海中重复了一遍，他现在突然完全理解了王亦的意思——朱指挥使是要占领益州的，这是益州的危机但也是机会，如果想要让蓉渝会真的走上前台，那么有什么想卖的想送的，现在就是时候了。

冯先生觉得自己要稍微主动一点了。

“小人听传言说。”冯先生稍稍坐正了身子，“指挥使想要以截断益州与中原的联系为威胁，要求朱元璋帝容许指挥使留在荆州？”

朱瑜摇摇头：“冯先生的信息来源不太可靠嘛，本指挥不是想要截断益州与中原的联系，而是要截断益州上供给金陵朝廷的钱粮，等本指挥完全占领了荆州水道之后，可以一次性让金陵失去四成的税赋，到那时，本指挥倒要看看朱元璋他还怎么在本指挥面前嚣张。”

冯先生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他看来朱指挥使关心的根本不是什么信息来源，朱指挥使甚至根本都没有考虑过益州易守难攻这个事实。

那么看来，要么这个朱指挥使是一个完全不顾自己的实力而胡吹的年轻人，要么就是心里非常有底气，他想要益州，那么益州就是他的。

不用问也知道西苑人不可能给朱瑜让出一条通路，所以，朱瑜入益州的唯一一条路是从荆州走水路进入，直扑涪陵，然后再奔渝州。

如果选择这条路，那么朱瑜也面临着与北方永乐一样的问题——他的手头也没有足够多的水师，准确地说他现在连一艘船都还没有，所以对冯先生说的进攻益州其实也只也是一种口头上的威胁罢了。

不过好在冯先生对于军力相关的内容也不太敏感，所以并没有追究到这些细节——这在某种程度上说算是被忽悠瘸了。

因为所有人都在说朱指挥使要截断益州的钱粮，那么他也就认为朱指挥使真的可以做到，毕竟自己多年的好友是不会骗自己的。

他倒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好友也被忽悠掉的可能性。

“虽然本州人杰地灵，物产丰富，但毕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齐备。若是江道被断，外界的必需品无法进入，怕是会对民生造成影响啊！”冯先生皱着眉道，“而且，本州也有些商家的东西需要出来贩卖，如此……”

“想卖的东西可以卖到荆州来嘛，荆州这么大的地方，还怕吃不下益州的产品？”朱瑜笑道。

他这话就是有点明知不可为而言之了，荆州的确地方不小，但要说可以吃下整个益州对外的市场，实在是有些牵强。

但朱瑜也不管这么多，反正现在的大明也不存在所谓的经济统计部门，所以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荆州……这还是有点……”冯先生也不知道荆州是不是真的可以买掉益州那么多的东西，但直觉告诉他大概是不可能的，荆州的大府县只有沿江那么几个，还是没法和扬州那边比的。

“不能资敌嘛。”朱瑜继续道，“这些产品也好，钱粮也好，送到朱元璋的手下，早晚都会变成他们进攻我们的军资，与其如此，还不如为我所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