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台车……”蔡掌柜马上开始盘算这里面能不能有自己一个位置。
“所以本指挥使想的是这样,把有这个心思的人召集起来,然后本指挥使开一个底价,行会这边的人竞价,价高者得,时间呢也不长,半年一次吧,半年后就再次重拍,不知蔡掌柜意下如何?”
“啊这……”蔡掌柜之前有听说过朱瑜府出产的挂钟在长旗县拍卖了不少钱,没想到他居然会把拍卖的方式拿到铁路上来。
“怎么样?还是说行会那边有自己的想法?不妨也说说看。”朱瑜喝了口茶,道。
“不不,没想法,他们让小人过来主要是问问指挥使的意思,既然指挥使这么说,那小人就过去复命,然后我们就准备时间和场地,到时请指挥使过来主持便是。”蔡掌柜连忙点头答应。
事实上,行会让蔡掌柜过来只是探探朱瑜府的口风,并没有授权他真的应下朱瑜这边什么条件,行会也不想当冤大头,万一朱瑜府开个天价的铁路使用费,那他们接或者不接都是个问题。
而对蔡掌柜来说,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姑且不论价格,如果朱瑜这边执意要拍卖,但行会那边不同意的话,那么他自己讨好朱瑜的机会就来了。
他完全可以一个人把朱瑜的路权买下来,然后多造两辆车在上边跑,这样无论是想要钱的朱瑜还是想改进车头的自己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且这样,还可以拉大自己与行会里其他人的距离,自己和朱瑜的车头不断在改进,行会的各位却不得不自行修路或者干脆领完了赏钱就到此为止,那么,朱瑜之前描述的那个美好的未来中自己就会变成主角,至少也能成为主角之一了。
朱瑜多少看出了他的想法,也不点破,笑笑道:“那就有劳蔡掌柜再跑一趟了。”
“这是小人的荣幸。”
蔡掌柜回到行会,将朱瑜的意思转达给了行会的会长与各位等着消息的会员。
“拍卖?”会长有些疑惑地看蔡掌柜。
做为铁匠行会的会长,以及对机械设备的好感,他也参加了之前朱瑜举办的座钟拍卖会,当然那一晚上的拍卖过于疯狂,他做为一个铁匠。
哪怕是长旗县最大的铁匠,也还是买不起的,最终还是朱瑜府那边示好,主动送了一台小的挂钟过来,让他对朱瑜府的好感度加上了一分。
“对,是拍卖,朱瑜的意思是让有心让自家车辆上路的掌柜过来,他提出一个底价,然后我们竞价,价格最高的在三个人上路。朱瑜也说了,现在这条路只能容四台车一起跑,现在朱瑜府自己已经有了一辆,所以我们只剩下了三个名额。”
“那,朱瑜说了底价是多少吗?”会长问。
“没有。会长见谅,这话也不好当面问,可能朱瑜要的就是我们的态度,去或者不去,不去的话,王府把整条路都垄断下来,我们还是一样没说的。”蔡掌柜道。
“估计呢?”
“从这两天的热闹来看,每个月怕不是要上千两吧。”蔡掌柜猜测,“朱瑜说他要半年起拍,那估计六千两左右应该就是王府的底价了。”
“各位经过这两天的观察,觉得这个铁路的盈利能力怎么样啊?”会长问。
在座其中一个人开口道:“第一天的时候,所有的人也好货也好都只收一分银子,晚上他们收工的时候,我在边上听了一下,应该是有得赚,反正看伙计们一个个都很高兴的样子。”
“然后今天白天再去的时候。”他继续说道:“货是按大小和重量算的,哪个便宜取哪个,他们用的是朱瑜府的那套那计量办法,人的话也涨到了二分银一位,但即便是这样,也是人多货少,如果第一天有得赚,那第二天只多不少。”
见会长有意,行会里的成员们都兴奋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展望,纷纷表示自己的车上路之后肯定可以拿到比现在朱瑜府的车更好的利润。
“那好,那我们就去拼一下,现在都有哪家的车能上路?”
下边几个人举起了手,会长点了点,连同自己这家一共五家,不算蔡掌柜。
会长转向蔡掌柜道:“那就麻烦蔡掌柜再跑一趟朱瑜府吧,就说我们这边有五家……哎,蔡掌柜你要不要参加?”
蔡掌柜有些头大,不过还是做出一副欣欣然的样子:“参加参加,我也想去试试,会长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回王府那边禀报。”
第二天上午,蔡掌柜跑去朱瑜那里传达了会长的话。
朱瑜听完点点头:“那咱们就尽快,蔡掌柜你对长旗县熟悉,麻烦你安排个地方,只叫上会长和想要参加拍卖的人,我们小范围地开个会,把这件事办了也就好了。”
朱瑜是这么想的,但事情真的办起来可没那么简单,大家都知道了朱瑜之前大开杀戒的事情,也知道他现在与京里,长旗县这边很多人甚至连迁都还不知道,那个皇上相处不佳,怕不一定哪天一道圣旨就过来把他的头砍了。
所以,铁匠行会的会长包下了一座酒楼,动员了半个行会的成员,以及长旗县商会的几个会长,甚至还请了“张知府”过来做见证,怕的就是哪天朱瑜不在了,花了大价钱的运营权又被别人收了去。
朱瑜得知后哭笑不得,不过想到这多少也算是个宣传,便也配合着去了。
经过了一番长达半个时辰的互相介绍和各种行礼,拍卖总算进入了叫价的环节。
“不瞒各位,我们一天的利润大概也就十两银子,所以大家如果要来拍的话,我们的起拍价就从一千八百两开始,能覆盖我们的利润也就够了,不多挣银子。”朱瑜大大方方地把王韵他们算出来的利润说了出来,然后以此为底价开始叫拍。
坐在一旁的王韵诧异地看了朱瑜一眼,他还以为朱瑜会把这个利润隐藏起来,然后多少提价一点,以求多覆盖一点火车运行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