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队员纷纷呻|吟起身,只见车窗外,单人火箭炮将大半个街区的丧尸一扫而光,触目所及惨不忍睹,滚滚浓烟笼罩了曾经繁华的商业街。
滋啦滋啦……那女声咳嗽着出现了:“大家好,还活着吗?重复一遍,还有活着的吗?”
周戎问:“春草,咱打个商量。下次开炮前先商量下好不?知道戎哥刚才差点断子绝孙了么?”
春草说:“反正你又没得用,干脆切了呗。”
司南用奇异的目光瞟了周戎一眼。
“你想说什么?”周戎此刻对任何一点刺激都异常敏感。
“……没什么。”
没想到那姓颜的小白脸才是上面那个,司南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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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火箭炮所赐,千疮百孔的装甲车终于磕磕绊绊通过街区,抵达了最终目的地——避难所。
它是这座商场的地下仓库,上世纪中期曾经是个防空洞,具备优良的军工建筑基础,在感染暴发时抵抗住了活死人大军的数轮冲击。
眼下这座地下避难所中藏着上千人,大多数是商场顾客和员工,男女老少都有,处处回荡着压抑的哭泣。
周戎终于跟他的队友们接上了头,热情洋溢道:“草儿!”
春草:“队长!”
司南一个急闪,春草紧贴他身侧狂奔而过,二人拥抱、旋转,周戎毫不费力把身高刚到他肩头的姑娘抱起来悠了两圈,如果这是漫画的话,此刻一定有宽面条泪360°撒向四面八方。
“没子弹了,”春草眼底满含渴望的热泪:“昨晚带大丁、祥子他们出去清扫楼道,所有子弹都打光了,刚才楼顶那一发清空了我们最后的火箭炮……还好吃的管够,我让物业的人把仓库门窗都堵死了,就怕丧尸再冲进来,总不能上去肉搏吧……”
周戎摸摸她的头,慈爱道:“叫爸爸。”
春草立刻:“爸爸。”
周戎从枪管中退出两枚子弹,抓住他便宜闺女的掌心摊开,先把俩子弹都放了下去,想想看又拿回来一枚。
“全队最后两颗。”周戎微笑道,“留着自我了断。”
春草立刻断绝父女关系,满面冷漠地走了。
混乱爆发之初共有两三千人逃到这处避难所,但其中已经夹杂了感染者,进入密闭空间后丧尸化,迅速感染了大部分幸存民众。
幸亏周戎手下几个队员与当地政府取得联系,及时护送医疗组赶到这里,经过几番清洗后,只剩一千多活人,已全部经过初步检验,确定没有任何潜在的感染者了。
春草于是带着几个队友,吭哧吭哧把被击毙的丧尸拖出去焚烧,清扫游荡在商场内部和安全楼道内的丧尸,粮未绝弹已尽,只能焦急等待周戎前来救援。
“咳咳,”周戎踩上牛奶箱,不留神差点撞上顶灯,连忙护住头。
满地黑压压人群茫然看着,间或传出女人孩子的抽泣,又很快平息下去。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有人壮着胆子问。
“我是b军区下属118单位保密大队第六中队长。”周戎又取出那张已经有些皱了的公函,郑重向人群展示一圈,地下仓库的灯光下,鲜红公章格外显眼。
仿佛从那红色中获得了某种信心,人群稍稍激动起来。
“上级派我携带定位装置赶到这里,确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保障流行疫病爆发期的社会秩序,同时向上级单位发射定位信号,很快政府就会组织力量前来营救大家。”
“在此期间请大家保持镇定,不要恐慌,不要轻信流言,按时作息并自觉定时测量体温……”
“外面是怎么回事,那些怪物是丧尸吗?”前排一个男子尖声问。
周戎说:“那只是某种变异的狂犬病毒,请不要信谣传谣,下一个。”
“我们、我们的,”有个姑娘哭着问:“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是啊,我孩子还在学校……”
“我妻子她……”
“我妈已经八十多了!……”
灯光下周戎侧颊线条微微绷紧,给人一种冷钢般严峻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