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青答应道:“大伯,侄儿记下了。”
“莫要觉得这是小事,低微时可以不择手段,现在兴旺发达了,咱要做积善之家。”
“积善有余庆,积恶有余殃……”
“分家不分族,各房选出个头人,互相商量着做事……”
“宏云,你年岁不小了,记得多娶几个媳妇……”
“四五代之后的事,咱也管不着了……”
李平安说话变得颠三倒四,前言后语略不连贯,神志开始模糊不清,直至说着说着闭上眼。
临近子时。
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李宏青三兄弟再也忍不住,跪在床前嚎啕大哭,声嘶力竭的呐喊。
“大伯!”
哭声传出屋外,很快就连成片。
李平安近些年身体衰弱,少有外出露面,族中十岁以下的少年,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
要说真切悲恸并无多少,但是没人敢不哭,而且要哭大声。
一大片哀嚎哭泣中,李远山沉默无声,只双目无神的跪在地上,望着祖爷爷的屋子。
“连最后一眼都没能见上!”
李平安享尽天年,无病无痛的自然死亡,按照村中习俗属于喜丧。
喜丧不同于寻常丧礼,用红而不用白,表怀念而不哀痛。
兄弟三人将李平安收棺入殓,搭建好灵堂,丧帖送去亲朋好友。
前来吊唁李平安的人很多,其中不乏仙族修士亲自来,随着李家日益兴旺强盛,关于他的传奇故事在寿阳县无人不知。
说书先生将事迹大加渲染,编成话本四处传唱。
生前豪杰,死后留名,已然胜过世间九成九之人。
李远山做为族中四代长子长孙,无论李才河平日里怎么苛责谩骂,污蔑他无情蠢笨懒惰不孝白眼狼等等。
此时此刻,都要跪在灵堂前向吊唁者答谢。
李远山不理会父亲厌恶眼神,跪在灵堂前,时刻观察跪对面的二爷爷神情变化。
族人都说二爷爷纯孝,然耳听为虚,还要自已亲自看过。
一连七天。
李宏云没出灵堂,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每每有人来灵前吊唁,毫不在意自已仙人身份,结结实实的叩首答谢,让不少人羡慕赞叹李平安。
当真有个孝顺侄儿!
李远山确定二爷爷真切悲痛欲绝,待到后半夜,灵堂前只有爷孙二人,凑过去低声说道。
“二爷爷,我有办法让祖爷爷活过来!”
李宏云缓缓转过头,眸光带着寒意,说话声低沉冰冷,隐约中有几丝期待的颤抖。
“说。”
李远山抬头看了眼棺材,略微斟酌后说道。
“孙儿侥幸得了篇神道功法,可以用香火之力凝聚祖爷爷魂魄,由人化神,死而复生,将来香火不绝寿元无尽……”
“神道功法!”
李宏云眼神闪烁,第一时间想到大眼珠子邪神,以及那篇消失不见的诡异经文。
“你想要什么?”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