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一张绝世容颜,便暴露在了温和柔美的光晕之中。她浅施粉黛,在光晕中泛着属于自己的光芒,绛唇映日,香腮如度雪,只浅浅一眼,便让这绝世的容貌吸走了魂魄,可是,她却有一双冷然而睥睨的凤眸,和一身圣洁傲然的气息。
她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暴露,她只定定的看着小五子,便让已经挥出手中长鞭的小五子腿脚哆嗦了一下。
可是,手中长鞭已经无法收回了,眼看着便挥上了她的脸颊。
刹那间,欧阳千夕突然出手,身影如鬼魅一般,越过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在那长鞭落下的瞬间,用一只手,接住了它。
“啊…”
人群中呼出了一口气,却被欧阳千夕的动作同时惊了一下。
而此时,终于有人似乎反应过来。
“快看,那不是郡主吗?”
“哪个郡主?”
“咱们秦越国就一个郡主,你说哪个?”
“不可能,那怎么可能是郡主,可…”
“那就是咱们那个郡主,可是,怎么感觉也好像不是…”
“就是凌婳月,你们看她身后那个侍卫,还有她身边那个长的好看的男人,一定就是凌婳月。”
“凌婳月怎么会去救那个小女孩儿,又怎会有如此的,风华?”
……
人群中顿时议论不断,这几个当事人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小五子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凌婳月,双膝发软。
欧阳千夕握着手中的鞭子,看着凌婳月,微微皱起眉头。
她是凌婳月,可她又明明不是。
他印象中的凌婳月放荡随性,不知廉耻,简直比青楼妓女都不如,可眼前的这个女子,满身风华尽露,带着圣洁而又不容亵渎的光芒,俨然是那最靠近天端的雪莲。
凌婳月,怎么可能有她的气度。
如妃一见是凌婳月,也下了马车,华贵的服饰,美艳的面容,在凌婳月面前,却好似成了一只土鸡,天与地的差别。
而她走到凌婳月面前时,却也突然觉得双膝软了一下,心口莫名的慌乱。
面前这个,真的是凌婳月那个放荡的郡主吗?
如妃看着凌婳月,就好像面对着一个神祗,她傲然挺立,睥睨无双,一双冷漠的眸子望着如妃,就像看着一只蝼蚁,那般傲然的气势,那般空灵的眼神,那般高贵的姿态,她以前似乎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
可那个人是一国之母,而眼前这个人却是人尽皆知的荡妇。
如妃忍者心口的震颤,挺了挺背脊,“原来是郡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如妃带了三分低姿态,却仍旧让人看了不顺眼,“既然是郡主,那今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郡主以后多加小心,这道路上车辆横肆,今日也就是遇上本宫,若是遇上了别人,郡主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一个贱人而已,人尽皆知的贱人而已,犯不着降低自己的身份,可偏偏她的父亲是镇国将军,多少还是该给些颜面的。
凌婳月冷然含笑,“该多加小心的,该是如妃娘娘才对,当今皇上尤其厌恶作威作福之人,娘娘出身也不算高,怎么就忘了本分呢,娘娘当心哪日被皇上知道此事,失了盛宠就不好了。”
“你…”如妃面色突然变得难看,她没想到凌婳月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凌婳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一副清高的样子就真的圣洁了?这全秦越国的人,谁不知道你骨子里的那股放荡劲儿,瞧你,出门还带着男宠,唯恐全天下不知道你的淫荡怎么着?”
身边,慕容止眼神微微眯了起来,欧阳千夕扔下手中的鞭子,双眼之中闪过一丝狠厉。
“来人,送如妃去庆安寺。”冷漠的声音出口,如妃来不及反应,连带着赶车的小五子,便被欧阳千夕的侍卫全部请进了马车中,一开始,马车中似乎还有反抗声,可是很快的,马车内一片平静,侍卫驾着马车悠然离去。
乱吠的疯狗走了,街道上恢复了安静,可就是这份安静,格外的让人觉得诡异。
百姓们还在纷纷猜测凌婳月怎么突然变得不一样了,这边,百姓敬重的国师欧阳千夕,却温和起来,“郡主,许久不见。”
凌婳月面无表情的看着欧阳千夕,胸口中的恨意,就要破涌而出,可是,她却仍旧努力的将恨意压了下去。
“我同国师似乎并不熟。”说完,凌婳月越过欧阳千夕,便要离去,欧阳千夕却好似突然转性了一般,本淡然冷漠的他,竟伸出一只手挡在了凌婳月的面前。
“郡主为何讨厌我?”以往见了他,不该是死缠烂打极尽魅惑之事么?就连上一次,他慌乱的逃走之后才想明白,她眼中那么明显的戏谑,根本就是伪装的挑逗,而掩在那戏谑之后的,便是厌恶。而这一次,竟是连掩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