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就看到门开了。
包括顾夕在内的所有人呼啦啦一下子全都围了过去。
“大夫,她怎么样,我妻子她怎么样?”
“小雅,小雅?”
“我女儿没事儿了吗,大夫,还有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都迫不及待地涌向唐举礼。
这么多焦急的面孔中,唯有顾夕先仔细地盯了师父的脸一眼,然后都不等问,就心里有数了。
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大嫂一眼,虽然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但顾夕那颗从在饭馆见到中毒的大嫂就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回去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唐举礼跟顾之信几个人说没事儿了,只是接下来还要好好调养,说着看了顾夕一眼:“这些我回头会嘱咐她。”
顾家江家人一听放了心,就算是之前顾夕因为不擅长这方面还弄错了一段时间才明白,她们还是觉得有顾夕在比她们打听再多都有用。
眼看着顾家江家所有人都围着江雅去病房了,顾夕端着一杯水过去。
“师父,累了吧,先喝口水,医院里也没有你爱喝的茶,先凑合一下,等回头我再给您泡茶喝。”
顾夕说得很自然,就像是说过很多遍一样。
因为从前很多次跟着师父去偏远地方看诊,每次两人翻山越岭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顾夕就会一边把水壶拿出来递给师父一边这样说。
可关键是现在的唐举礼还对这对话不熟悉啊,是以听到这话深深看了顾夕一眼,唐举礼接过水喝了。
然后才拿着水杯又看了看顾夕,问道:“你叫顾夕?”
“嗯。”顾夕一听眼眶又红了。
当年师父想要收她为徒,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个。
从那以后,她就不再是个没有目标不知道每天活着的意义的她,而是跟着师父开始学医,每天都过得很充实的她。
顾夕只觉得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眼眶发红鼻子发酸,觉得自己随时都想哭出来。
她找到亲生父母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哭。
但还不等顾夕想要赶紧调整好激动的心情,就听唐举礼接着道:“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管我叫师父?”
顾夕:“……”
唐举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脸上激动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迷茫又惊讶,还有慌乱,甚至还有一点儿委屈?
但很快顾夕脸上所有复杂的神色都收得干干净净,唐举礼听到顾夕小心道:“我要是说,我觉得跟师父很有师徒缘分,师父您会信吗?”
“……”唐举礼,手都抬起来了,忍了忍才没有敲上去,“你说我会不会信?”
顾夕下意识躲了下,见师父没有打她,有点儿高兴。
然后就不说话了。
她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师父不会信,但问题是在师父面前,她就算是脑子转得再快,也没法胡乱编造个理由啊。
对着师父,她从前想过的那些完全说不出口。
既然说不出口,顾夕干脆就不说了。
唐举礼无奈地看着顾夕抿唇站在那里不说话,但也有些耍赖地不肯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