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走了,留在这里照顾一下琰秀,我还有点事情,明天早上我来接她!”朱巡司看着徐茂先,说得极为诚恳。
朱志渊的家眷并不在湖广,他平时除了主簿,亲信很少,对徐茂先也是今年才慢慢接触并认可,主要是化州之行,让朱志渊改变了对徐茂先的看法。
他与常逊之间,只能说是一种合作关系,要说真正的亲信,除了朱琰秀,徐茂先勉强算得上一个。
他把朱琰秀交给徐茂先,也是身不由已。
而且今天晚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徐茂先自然不能拒绝他的请求,点头答应下来,道:“卑职领命!”
这句话,徐茂先说得有些勉强,照顾朱琰秀他倒是愿意,如果没有朱志渊参与在中间,徐茂先觉得朱琰秀突然晕倒,又被自己发现,做为朋友,这是责无旁贷的事。
但是朱志渊的加入,会让简单的朋友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复杂,因此他想趁早离开。没想到朱志渊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徐茂先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同意了。
朱志渊走了,徐茂先回到过道里坐下,药童从房间里出来,徐茂先问了句。“药童,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年轻的小药童,可能是医馆新招来的,她打量着徐茂先几眼,道:“你是她相公,病人只是受了激刺,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徐茂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你弄错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小药童古怪地看了他几眼,点点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离开了。
朱琰秀醒了,靠在床上发愣,看到徐茂先进来,有些惊讶,道:“你来干什么?”
徐茂先在床边坐下,道:“我不来的话,你现在还躺在议事大厅的地上呢。”
朱琰秀明白了,原来是徐茂先帮了自己,她有些歉意地道:“给你添麻烦了。”
徐茂先记起来了,道:“我上次欠你一个人情,这次扯平,刚好抵消!”
朱琰秀愣了下,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这个时候,她没心思跟徐茂先开玩笑。
但是她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还真会趁火打劫!既然我们互不相欠了,你走吧!”
徐茂先摇摇头,道:“我不能走。”
“为什么?”
徐茂先不说,他答应了朱志渊留下来照顾朱琰秀,当然是朱志渊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以朱琰秀的身份,要是有人知道她病倒了,各种各样的人,都会借机会到医馆来送礼,搅得大家都不安宁。
朱志渊明天回京,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交待,因此这个看守朱琰秀的任务,非徐茂先莫属。
房里的两人没怎么说话,气氛有些古怪。
而朱琰秀则显得十分低沉,悲痛,徐茂先忍不住问了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朱琰秀是个坚强的女子,几乎没有人看到过她流泪,但是徐茂先这么一问,她居然哭了。
泪水滑落下来,悲悲彻彻地伤感在病房里慢慢充斥。
白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徐茂先看到她那模样,心里一沉。
看来是朱琰秀家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