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傅斯年纠缠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怎样能让她缴械投降,哪种方式会让她没力气推开他。
差不多半年没吃过肉的身体,哪儿经得住傅斯年的服务,贺菁只觉得身上出的汗把她体内的水分都带走了,她口舌干燥的生疼,想喝水。
“水,我想喝水。”贺菁毫不避讳的提出要求。
她其实在傅斯年面前很少掩饰自己,她想要什么会大大方方说出来,只有在他面前,她不会忍着。
而生活上的包容傅斯年从二十岁时就开始惯着她了。
她要喝水,当然要先拿给她。
傅斯年终于放过被他弄肿的地方,从书桌下抬头,伸手越过桌面拿了瓶装水。
他另一只手已经松开贺菁的手,换了个位置接力赛似的仍然给予贺菁需求,贺菁想抓点什么,只能就近抓着傅斯年肩膀咬。
大概是吃痛,傅斯年不小心碰到了贺菁没合上的笔记本。
霎时间,笔记本屏幕亮了,像黑夜里的车灯一样,穿透力强的刺眼。
贺菁背对着笔记本,反应自然没那么大,可她却明显感觉到,傅斯年狠狠一怔,动作也停了。
贺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以为是安眠药终于生效了。
怕他直接摔倒,头会碰到桌角,贺菁的手还下意识从他手臂下穿过,这样至少他会改变受力点,倒床上去。
可她等了几秒,傅斯年都没倒下的迹象,反而被她揽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从他肩上转头,先看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很复杂,愤怒中夹杂着屈辱,又被死死压制着,只是喉咙里低哑的声音,让人听着觉得害怕。
贺菁顿时觉得后背发凉,刚才她逼傅斯年吃药时,他都没露出这样的表情。
贺菁是当机立断的性格,马上顺着傅斯年的视线回头,在看到自己电脑屏幕上纪司寒被放大的照片和她调查的一些线索时,她脑子轰的一下,一巴掌把笔记本给合上了。
啪的一声响,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但方才的光亮太刺眼。
刺眼到即使黑夜再次降临,眼前仍蒙着一片白芒。
这次连贺菁呼吸都乱了,是紧张和戒备的乱。
她自己从来没意识到,一个14寸的电脑屏幕能承载那么多内容信息。
她精通网络,全网关于纪司寒的点点滴滴能被找到的都集中贴在一起了,那张放大的个人照暂且不说,里面甚至还有一张贺菁十五岁时,在佛洛里拍的照片,里面也有纪司寒。
这么一面信息被人看到,肯定觉得贺菁是个变态跟踪狂。
可落在傅斯年眼里就变味儿了,他只会想,贺菁在每个夜晚,都对着电脑emo,思念着纪司寒。
那他算什么?
他刚刚才从贺菁那里获得一点点被需要感,纪司寒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面前。
这让傅斯年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大到贺菁要把他送人的事儿都不算事儿了。
他想到了贺菁对他不闻不问,却在有纪司寒照片的电脑前安稳睡着,那种冲击让他觉得委屈和背叛。
傅斯年被怨气和愤怒充斥的胸腔快炸了,他扶着贺菁腰的手潜意识掐紧,强烈的占有欲和强大的对手,让傅斯年处在浓重的不安中。
仿佛泰山压顶,倾欲坍塌,让他极度想掌控贺菁,永远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不准想他,”傅斯年捏紧贺菁的下巴,迫使她能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不准想他!不准想他!贺菁,你别逼我,不然绝对会没办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