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朗被冯长初那样的目光盯的有些难过。
他知道,他的这番举动很伤人。
却还是坚持说道:“如果事后证明你是清白的,我会给你赔礼道歉。”
冯长初突然冷笑一声:“大将军为国为民,确实不该相信我这个纨绔无赖,免得堕了一世英名。”
“你们将剑南候送回他自己的居所,不准任何人靠近。”肖朗吩咐道。
“是,肖将军请放心。”两名侍卫将冯长初抬起来,转身离开了。
冯长初就这么被抬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侯爷,这是大将军给您的书信。”将冯长初安置在他的床榻上后,一名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
“你觉得我现在能看?”冯长初冷冷问道。
“大将军说,一刻钟后您的穴位会自动解开,到时候请您先看完这封信。”侍卫将那封信放在冯长初的枕边。
“滚!”冯长初冷哼道。
那俩侍卫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冯长初则是闭着眼睛全力冲击被封住的穴位。
不到一刻钟,就被冯长初被冲开了。
冯长初看了一眼放在枕边的信封,略微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信写的很简单。
除了道歉的话,就是希望他暂时待在他的房间中不要出来。
还说他们已经设了局请杨念入瓮。
甚至末了还交代了,他们会多找几条猎犬入山搜查。
一定会找到九王爷和池五姑娘。
冯长初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起身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原来肖朗并没有不相信他。
这个认知,让冯长初的心里缓缓涌出一股暖流来。
他原以为,他的父母兄姐都战死沙场后,他变得孑然一身,除了想要报仇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原来,他还是在乎的。
他在乎曾经父亲手下的这个得力干将,他也在乎剑南的战马……
他根本不似普通纨绔那般潇洒无忧,他的心里始终都套着重重的枷锁。
他只是从来都不肯去触碰。
那个角落里,就如同幽潭的深处,漆黑的近乎绝望。
所以当池瑜像一道光破开层层阴霾照进来的时候,他才觉得弥足珍贵。
冯长初坐在桌边,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抿着杯中的茶。
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
然后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的砸进茶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