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幸遇见过七爷谢必安,八爷范无咎。
这两位爷,七爷时常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八爷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已经着实够吓人的了,可见这两位,我觉得还是七爷八爷“慈眉善目”。
这两位均凸眼吐獠牙,面露凶狠状,一位头戴金箍,另一位头戴银箍,一个着红绣袍,另一个着蓝袍。
那金箍上面没有头发,两边跟中间各隆起一包,好似一座小山,看着着实搞笑。
“呔,哪里来的生人?到此作甚?”
师父跟崔师伯上前施礼道:“见过二位仙人,我们乃是正一门下弟子,因琐事想要拜见城隍大人,还请枷爷、锁爷通传一声。”
还没等俩“人”回话,我只听张东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枷爷、锁爷是什么意思?”
我推了推他小声回道:“枷爷就是枷锁将军,别名枷爷,金枷银锁,又称大鬼小鬼、枷爷锁爷,是城隍爷六个部将(俗称六将)中的其中一对(其他四位部将分别是牛头马面与七爷八爷),金枷(金将军)就是枷爷,银锁(银将军)就是锁爷,两位将军负责将亡灵送至奈何桥连同生死簿一起送,懂了吗?”
虽然我知道这俩鬼的来历,但是要说见面,那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张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准备说什么,我赶紧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因为我发现枷爷跟锁爷两人在盯着我和张东,应该是我跟张东议论他俩被他俩听到了。
见他俩盯着我,我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哪还敢让张东继续再说下去。
枷锁二位将军见我捂住张东的嘴不再言语,目光才从我的身上移开,缓了许久我才稍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一点。
师父好似也发现了不对,连忙又施礼道:“小子不懂事,得罪了两位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两位将军突然话锋一转道:“不会,不会……”
“岂敢……岂敢……”
卧槽!
此时我懵了,这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们不应该大喝一声“呔!”
然后口吐芬芳一番,再恐吓我们一下吗?怎么不但不生气不说,还这么恭敬起来了?
没等我琢磨明白,枷爷又接着说道:“原来是正一弟子啊,幸会幸会,说起来咱们是一家人,我等也曾受张道祖点化才能做的如今,更有贾志领道友重建庙宇之功德,怎会见怪。”
“不过却也不巧啊,道友也知道,如今鬼月,阴司有众多事宜处理,尚不知城隍老爷有没有时间见几位,如果事情不大,不妨讲于我等,能帮忙处理的肯定义不容辞。”
此时我才明白,这俩将军为啥突然之间对师父这么客气了,搞了半天这俩也是道友,这俩不但受过祖师爷点化,而且还是我道家道徒重新给修的庙宇金身,不然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只不过这是后来师父跟我讲的)。
虽然道徒对他俩有恩,但我还是不敢造次,因为这俩长的太吓人了,说句心里话,多看他俩一眼我都不敢。
“愚徒遇一女居士,带一女娃甚是可怜,女居士于昨日尽了阳寿,想必会前来报道,愚徒欲求城隍大人网开一面,容我等带其阴魂还阳于那子再续一面,不知二位仙人能允否?”
两位将军对视一眼,无奈摇了摇头说:“此事……此事恐怕有些难办。”
“愿闻其详。”
枷爷道:“道友不是我等不帮,只是此事确实难成,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就不用多讲了,更何况生死簿在赏善罚恶阴司和判官手中,我等也爱莫能助啊。”
“是啊,是啊,这事儿就算求到城隍老爷那去,估计也很难办成,不如这样吧,我进去跟城隍老爷通报一声如何?不过成与不成,我等就爱莫能助了。”
师父赶紧拱手施礼道:“那就多谢二位仙人,多谢多谢!”
两位将军回礼之后,转身进入正房不见了踪影。
过了许久都不见二位将军出来,等的我抓心挠肝的。
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们不能快点带小姑娘妈妈的阴魂回去,尸体就要被埋了,等尸体被埋以后,带回去也没什么用了啊。
难不成人都给埋了再挖出来?
许久正门被打开,一位身着拼色道袍,头顶乌纱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人穿着,说是道士头上还戴着乌纱帽,说是官员吧,身上明明穿的是道袍,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人站稳身形拱手道:“道友来意我已经清楚了,只不过此事确实不好办,还请道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