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服?”冬荷则与青叶道:“去后罩房,将她屋内的物件、包裹全都拿来,当面让众人瞧瞧,别挨了板子不服气,回头还对外去说夫人罚的重。”
冬荷说完,青叶当即便带着婆子往后罩房行去。
未过多大一会儿,青叶和婆子们则将物件全都拿来。
黄花梨的笔筒、玛瑙石的雕佛、菩提子的手串、还有一根镂空雕细花的木簪………………
玲琅满目,瞧着哪一件都格外的贵重,哪能是一个丫鬟有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冬荷看着她,那丫鬟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这……奴婢没有,不是奴婢……”
丫靠吓的脸都哭花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哽咽之声噎的好似快昏过去一般。
“既是说不出,那就拉出去打板子吧。”冬荷侧过身,心里头也格外的恼,这些丫鬟胆子也实在太大,连这等物件都敢往自个儿手里偷,这还是在她紧盯的情况下,如若她也跟随林夕落离去,院子里还不得让这帮人抄了家?
“冬荷姐姐,奴婢求见五夫人,要向五夫人请罪。”丫鬟破了嗓子的叫嚷,“夫人饶命,奴婢的物件都是别人送的,不是您的………………”
“放屁!”秋翠这会儿从大厨房归来,上去便先给了她两嘴巴,“旁人赏的你?你眼睛哭瞎了怎么着?哪位夫人这么看重你,会赏你这等物件?夫人的物件难道冬荷姐姐会不认得?我会不认得?”
秋翠下手格外重,两巴掌这丫鬟的嘴便已是流了血,冬荷不耐的摆手,秋红和婆子们赶紧将她拉下去打板子撵走。
冬荷嘘声告知秋翠剩余的那几个要撵走的人名,随后亲自上棒拿起那些个物件,捧回林夕落的屋中……
“夫人,都是奴婢不好,本是寻思她们小偷小摸的拿走些,却没想到连这么贵重的物件都被偷走了,奴婢真是没用。”冬荷咬着嘴,心里格外难受。
秋翠是个性子烈的,凡事都能替林夕落出头,可她呢?本就是被夫人从林府里救出来的,如今除了帮点儿闲事,却撑不起个大丫鬟的架子来。
林夕落听着外面秋翠的叫骂、婆子们的哭喊求饶,也知道冬荷心里如何想。
“你就一个人在这里,怎能看得过来那么多双手?”林夕落拽着她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看着那几件被偷拿了的物件,不免笑着道:“何况这物件不都找回来了?能用这么点儿东西,就分辨出院子里有哪些人是用得了的、哪些人是用不得的,又有何不好?”
“可奴婢没用。”冬荷快把自个儿的嘴咬出血,林夕落连忙阻拦,“冬荷,我对你的信任高于他人,这就是你最大的用处。”
冬荷眼泪掉下,连忙用手抹去,“奴婢也得学得厉害点儿,不能让夫人总护着奴婢。”
“你能管得住秋翠、秋红,管得住青叶、红杏即可。”林夕落提点一句,冬荷思忖片刻也能明白过来,当即连忙点头,破涕一笑,又出门去看着责罚其他的下人。
“郁林阁”是罚一个撵一个,而且陆陆续续都送至侯夫人的面前,可是将侯夫人差点儿气背过去。
可每送来一个都是人赃俱获,连带着偷了的银钱物件一并拿来,却是让侯夫人半句话都说不出。
花妈妈挨个相问,这仨人中一个曾是孙氏的人,另外两个是宋氏的,当初送至林夕落的院子,便都没踹着好心………………
“您别气,这些人也的确是过分了些,不妨再给五夫人换上几个丫鬟婆子,也压下这件事。”花妈妈在一旁提议,侯夫人当即气嚷:“她就是为了让我堵心,就是盼着我早早被她气死!”
“夫人,这………………这事儿也是下人们做的太过了。”花妈妈一指旁边的物件,“连这等东西都敢偷拿,五夫人不容,也怨不得她。”
“你如今倒是会做好人,还替她说上了话?”侯夫人瞪向花妈妈,花妈妈连忙道:“老奴这也是为了大夫人,这事儿阄开了,大夫人可就真的去后院寡居了。
侯夫人呆滞片刻,随即闭上眼睛,心中忿恨不已,可又能怎样?
“再选几个丫鬟婆子给她送去,我忍,为了孙子,我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