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广顿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看向高明远。
高明远这话传递出了两个信息,一个是我对道家医学有一定了解,一个是我知道你有肝病!
何建广马上就被装进去了,饶有兴趣的问:“高处长,您对道家功法和传统中医也有研究?”
高明远笑呵呵道:“谈不上什么研究,我爸是个传统的跌打中医,家中搜罗了不少古典医学名著,其中也包括一些道家医学典籍,我从小耳濡目染懂一些吧。”
何建广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着,高明远说:“其中有一些冷门道家典籍记载了不少偏方,这些偏方都是没在市面上流传过的,但经过我爸验证有些偏方还是很有效果的,老实说他手上的这些偏方要是公布出去,应该多的是医药公司抢着要,能卖不少钱。”
何建广一听索性放弃了打坐,转过来面对着高明远了。
人的身体是不会撒谎的,何建广的身体已经在明确告诉高明远,他对所谓的“偏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何建广问:“你光这么说我怎么相信,有没有具体的病例证实这些偏方的有效性?”
这话一问高明远就知道何建广上套了,于是趁热打铁道:“当然有了,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村里有个人得了癌症,已经晚期了,医院直接不给治了,把人劝退回了家,家属都要准备后事了,但这人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于是找到我爸求他帮着延长几年的命,说要看着儿子结婚,我爸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找了一个偏方给他用,结果这人还真就活到了儿子结婚,最让人震惊的是这人后来还活了十来年,直到七十多才没有任何病痛的走了。”
何建广将信将疑道:“有这么神奇吗?晚期癌症都能拖这么久?”
高明远言辞凿凿道:“这事我们村里人都知道,我也是后来听村民说的这事,你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去打听啊,而且这事传开后政府医药部门的专家就上门了,出了高价想买我爸手里的偏方,但我爸婉拒了,甚至不承认有偏方的存在。”
何建广诧异道:“这是好事啊,上交给国家能造福老百姓,你们家也能得到一大笔钱,干嘛要拒绝啊?”
高明远说:“何书记你有所不知啊,这偏方比较歪门邪道,有些药材还用到了人体身上的东西,比如紫河车,就是胎盘,还要是特殊日子的纯阳紫河车,再比如还要用到女子初潮的天葵血。”
何建广吃惊道:“那确实有够歪门邪道的。”
高明远感叹道:“唉,谁说不是啊,在当时那个时代背景下这样的偏方要是传出去了,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了,说不定给我爸戴个牛鬼神蛇的高帽,那我们全家都跟着遭殃了,那也就没我了啊。”
何建广频频点头,笑道:“这倒是,仔细想想如果这邪门的偏方真能治疗晚期癌症,别说是我们国家了,估计全世界的医学界都会为之震动,保不齐就会给你们家惹来无端的祸事了,这钱确实不好拿啊。”
高明远说:“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水平提高,我现在倒是觉得吧,其实不一定是这偏方有多神奇,这也跟那人的命硬有关吧,又或者说以当时落后的医疗技术手段,也有可能是误诊了,说不定这人并不是晚期癌症,有可能只是早期癌症,这才活了这么多年,偏方不应该被神话了。”
何建广笑道:“老弟,话也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这偏方还是在一定程度上起作用了,你有所不知,自从我接触了道家后发现有些东西太神奇了,完全没办法用现代的科学来解释……。”
何建广侃侃而谈,跟高明远说了一大通道家的神奇手法,听的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都他妈讲一个多小时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何建广说到最后总算带出了主题,唉声叹气道:“不瞒你说老弟,其实我这肝病早两年就恶化成癌了,还做手术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肝,但我在单位和圈子里跟谁都没透露过,他们还以为我只是酒精肝,术后我是滴酒不沾,也就上次你请客吃饭象征性的喝了点,这段时间我去医院复查了,结果很不乐观,又有复发的迹象了,医生说这次复发除了肝移植没有别的办法了,但配型、等供体需要很长时间排队,还不一定能等到,就算侥幸给我等到了,还要抗排斥层层过关,都不一定能活下来,这几乎给我判死刑了,我是心灰意冷了,只能跑到道观里寻求个安慰了,唉。”
高明远皱眉道:“肝癌的病程进展是很快的,确实很难等到供体啊。”
何建广愁眉苦脸的叹气,跟着话锋一转,问道:“老弟,你爸的这些偏方里有没有治疗肝癌的?”
高明远故作回忆状没有回答。
何建广不禁有些急了,说:“老弟,你既然知道我有肝病,肯定是打听过我的,你的目的性已经很强了,咱们又是一个圈子里的成员,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身上唯一的价值只能是现在的官职和手上的权力了,你不妨明说想利用我手上的权力干什么吧,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还是愿意帮你的,但前提是我要得到你爸手上治疗肝癌的偏方!”
既然何建广把话说开了,高明远也不在打马虎眼了,毕竟现在这事已经成了一场利益的交换了,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直接把罗辉的商业计划和诉求给说了。
何建广听完后皱起眉头想了很久,好一会才说:“这事虽然不归我主管,话语权不在我手上,但我在这位置上多多少少还是能影响到最终的决定,这样吧,我愿意插手去试一试,也一定会尽力,但我没法保证百分百成功,这点你能理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