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问:“只是要动手?也就是说还没动手喽,纪巧雪身上有伤吗?又或者说身上有张强长期家暴她留下的伤痕?如果没有,那纪巧雪就有防卫过当的嫌疑,还是会以过失致人死亡罪论处。”
高明远拧眉说:“我去问问她,你等下。”
高明远转身进杂物房询问纪巧雪。
纪巧雪茫然摇头说:“张强虽然老是欺负我,但都是以骂我为主,动手的情况还是少的,也不会真的打我,只是吓唬我罢了,但我真的很害怕,所以刚才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就伸手推了他,没想到他就……。”
郝俊已经进来听到了纪巧雪的话,沉声道:“那这就很不好办了,在我国人死为大的观念根深蒂固,本来自卫意外杀人就很不好界定,更何况你又没受到张强实质性的伤害,以我的经验来看,你自卫意外杀人警方或许会相信,毕竟女方是弱势群体,但你摆脱不了防卫过当的嫌疑,仍可能面临牢狱。”
纪巧雪害怕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拉着高明远的手哽咽道:“明远,我不想坐牢啊,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呜呜呜……。”
高明远安慰道:“你先别哭了,会有办法的。”
高明远将郝俊揽到一边,小声问:“郝俊,有没有办法可以让纪巧雪不用坐牢?这事真的只是意外,她不过是推了张强一把,谁想到会这样。”
郝俊皱眉道:“远哥,我知道是意外,但我相信没用啊,要负责处理这案子的刑警相信、要公诉检察官、审判长相信才行啊,尤其是要有必须自卫的铁证,像这样没有自卫铁证的,公检法是很难认定纪巧雪是自卫意外杀人的。”
高明远在那来回踱步,眉头深锁陷入了焦虑。
郝俊看高明远这么焦虑,想了想说:“远哥,其实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这么做我就是知法犯……万一,唉。”
作为一个正义的警察,郝俊出谋划策帮助纪巧雪脱罪,内心必然很纠结,高明远也理解他的难处,说道:“要是你感到为难就算了,就当从没来过现场吧,我理解的。”
郝俊纠结的挠挠头,咬牙道:“操,豁出去了!纪女士又不是存心杀人,帮她脱罪也不会对公共社会造成危害和影响,就这么办吧!”
高明远欣慰的看了郝俊一眼,感觉他还不算迂腐,于是问道:“这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郝俊深吸口气说:“制造必须自卫的铁证,也就是张强殴打纪巧雪的痕迹,而且痕迹越重越有说服力!”
高明远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合拢咽了口唾沫。
郝俊接着说:“这是唯一让纪巧雪免于坐牢的办法了。”
虽然高明远知道郝俊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了,但仍愣愣的问:“这是要打纪巧雪吗?”
郝俊看了看时间,沉声道:“远哥,我应该表达的很清楚了吧,最好快点决定,人死到现在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很快就会形成尸僵了,要是再拖下去,我怕法医和痕检会察觉到有些细节对不上了……我去外面了,给你们留出空间,十分钟,最好在十分钟内搞好。”
郝俊说完便无奈叹气,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