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热?”
李莲花愣了下。
他总不能告诉他,十年碧茶的侵蚀,让他的体温,比常人要低点。
到了冬天,是还有那么点冻手冻脚。
一旦到了夏天,那就舒坦了。
碧茶,也就这点好处了。
当然,不包括那十年毒发的日子。
毒发的时候,就算是夏天,也好似身在寒冬腊月,冰天雪地里一般。
那种冷,充斥在每一个毛孔里,骨缝里,结出顽固的冰花来。
他拼命地蜷紧自己,拼命地裹紧被子,始终都捂不出一点暖意。
寒冷无穷无尽,到一种近乎绝望的地步。
他忽打了个冷战,方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
李相夷见他久久不回答,问。
“没什么,”李莲花眨了下眼睫,“种你的菜。”
李相夷“噢”了声。
过两秒,凑过去,碰了下他手。
凉的,跟浸过井水的玉石一样。
“你真的不热。”他再次羡慕道。
“每个人的内力,修到一定境界,都有奇异的效果。”
“你的内力,”他揣测,“是不是可以降暑?”
“降暑,什么降暑。”李莲花听了有好些好笑。
扬州慢长花长草,疗伤病,还有预防衰老,可没这功能。
顶多是把汗液,像弹雨水一样,弹开而已。
再说,别的内力,只要够强,也能弹。
而且就算能降暑,用来用去的,岂不浪费?
不过,他也寻不出更好的解释了,只能否定掉前一句话,转而承认。
嗟了口气,惋惜道,“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来杨柳坡的第一个夏天,我就发现了。”李相夷得意道。
“我没说而已。”
突地,他脑瓜子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胳膊肘撞下李莲花。
“你能不能教教我?”
“这夏天,也太热了。”
李莲花被这话一呛,咳嗽了两声。
不是,哪有自己教自己扬州慢的。
况且,李相夷要学的是降暑的,他上哪儿找门降暑的内功教给他?
于是只能摇摇头,“我这内力,跟你的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