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云捋着我的头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我不愿让自己总是被他影响,身子轻轻一避说:“我去给你加点茶水。”
我拿起他的茶杯,他说:“把茶叶倒了吧,我今晚想喝点白开水。”
“水好像用完了,我去煮一壶。”我说。
等我从厨房出来,沙发上早就没有江辞云的影子,我放下水杯往卧室里走,江辞云正在换床单,附身的样子和刚刚在巷子里冲那群流氓说滚的时候又完全不同了。
我站在门口,盯着背对着我铺床的江辞云说:“我来吧。”
他转身笑了笑:“马上弄好了,一边去等着。”
褥子被铺得很平坦,一丝褶子都不起。
这晚,江辞云虽然抱着我,但好像对我完全失去兴趣似的,连亲吻头发的小动作都完全没了。
半夜的时候他熟睡,我开了手机,短信和电话的提醒音响个不停,大多都是陆励打的,收件箱里还躺着陆励发的短信。
他不是问我今天怎么没去上班,第一条竟然是帮小黎求情的短信,他让我别追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第二条,刚刚刷了两万?干什么了?第三条,你该不会和江辞云好上了?为什么关机?唐颖,别这样,相信我,你跟着他一定会吃苦的。
其实第三条短信挺敷衍的,是时候让陆励知道什么叫收敛了。
第二天我匆匆把企划案赶出来,陆励原本要先睹为快,我立刻搪塞了过去:“开会吧,听听大家的意见,一会给你惊喜。”
陆励并没有追问昨天我没出现是去了哪里,我甚至觉得保不准我被小流氓欺负这时陆励也知情,那天陆励明明把小黎的电话给删了,可从他帮她求情来看,这两个人肯定背地里还在勾搭。
陆励眯了眯眼:“好,听你的,是时候验收你的工作成效了。”
会议开始前十分钟,我那不争气的表哥就找上门来,也不看看情况张嘴就是一会:“哎呦,我妈说的还挺真啊,唐颖,你真混好了。包养你的是哪个?哪个是江老板啊?不是说给我安排工作吗?我干哪个?我和你说啊,经理以下的职位,别给我安排啊。”
陆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桌子人谁也没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拨到了保安室:“这里有疯狗,麻烦来会议室把它给弄出去。”
“唐颖,哪儿有疯狗啊,哪儿啊?”这个二百五还左右打量着。
我瞪着表哥,这会我都突然怀疑墓地的事情不是小黎干的,最怕就是自家人刨自家的祖坟,完了还妆模作样哭丧来捞个便宜。
保安把人带走时,我表哥才反应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总之话说得特别难听,用在女人身上,总之什么字眼毒就丢来什么。婊子,做鸡,被包养的三儿,总之什么难听说什么。
其实我不意外,表哥就是这样不着调的人,他从小就刻薄地要命,几年前表哥兜里没钱花了,来我家强讨强要,最后我妈和我都不肯给,表哥就指的我爸的鼻子骂过说他没多久好活。
这些声音完全隐去的时候,陆励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说:“开会。”
会议上,陆励连翻大跌眼镜,公司的内部血液早被我动过手脚,当我提出让陆励作为第一期的专访对象时,我获得了百分之八十的支持。
“散会。”陆励忍着愤怒,把人都支走了,只有我和他还留在会议室。
他原本想要骂我的,偏生一个电话进来。
是领导直接压下来的任务,据说晚上会有金融业的大亨过来,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就包括云深集团的人。
而我,也在今晚,陷入个难解的杀局。